出来,你就给老娘圈铺盖滚蛋!”
阮瑶应了一声,用钥匙打开小小窄窄的棺材门。房内只有一张单人床,单人床被生锈的铁架子高高支在上边,铁架子下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陈旧物品。阮瑶沿着台阶走上去,停在床边,看见阿妈两条大萝卜一样粗的腿,心里像被棉花堵住了似的,闷闷地痛。
阮妈妈勉强睁开浮肿的眼皮,低低地说:“你别管我了,让我去死吧。”
阮瑶咽下白天在外面受的屈辱,强行扯出笑容:”阿妈,我找到新工作了,主管很喜欢我,还给了我名片,让我明天去上班。等发了工资,我就送你去医院做肾透析。”
阮妈妈明显不信,只当她在安慰她;"你连国中都没读完,怎么可能找到工作?”
“真的。”阮瑶从裤兜里摸出陈远的名片,放在她的眼前,“你看,主管觉得我聪明好学又肯吃苦,破例让我进了公司。”
阮妈妈眼睛不行了,看不清名片上的字,只能看见名片边缘一圈烫金,是比屋里昏黄的灯泡闪亮很多。
她艰难地挤出笑容,把浮肿的眼睛挤成一条细缝:“太好了。阿瑶,你要听领导的话,好好工作,有朝一日住进大楼,别像阿妈一样没本事,只能让我的女儿在贫民窟长大。”
阮瑶忍着泪使劲点头:“阿妈,我的工资很高,每个月送你去做肾透析,还能攒下一笔钱。等钱攒够了,我们就换肾,你可千万不能偷偷寻死。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阮妈妈轻轻嗯了一声:“如果能活,谁想死呢?我也舍不得你啊……”
得了阿妈的承诺,阮瑶转身,飞快地抹去眼角的泪水,噔噔噔走下台阶开始做饭。
等母女俩吃完了饭,她把一切收拾好并确定阿妈睡着以后,偷偷拨通了家里的老式电话:“喂,陈哥……”
***
阮瑶在酒店房间门口杵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抬手敲门。
“叩叩叩……叩叩叩”声音很轻,像它主人的心情一样,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吧嗒一声,门开了。
陈远穿着件黑色T恤,T恤胸前喷涂着个怪物,怪物呲着尖牙朝她凶狠又邪恶地阴笑。
阮瑶吓得抖了一下,被陈远握住手腕,强行拉了进去:“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哐当一声,门关上了。
阮瑶手足无措地站在酒店里。宽敞的客厅、昂贵的装饰以及炫彩的灯光都在提醒她是一个格格不入的人。
“陈哥,我来是想请教你,要怎样才能通过面试……”
她低着头,双臂在身前交叉,两手互相握着,又胆小又警惕,像一只被捆住翅膀的小鸟。
“坐。”陈远从冰箱里取出几个易拉罐,拉开环扣,将里面的液体混合倒进杯中,用勺子搅了搅。他一手拿着不知名的混合溶液,一手拿着红酒杯朝沙发走去:“这是一个系统工程,一时半会儿的解决不了,我们得慢慢谈。”
阮瑶坐到他的对面:“可是我急着用钱,不能慢慢谈。”
”急着用钱?“陈远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那没关系。只要你愿意跟着我好好学,我可以先借给你,等你有钱了再还我。“
阮瑶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高兴极了又不太敢相信:”真的?我愿意!只要你肯借钱给我,我什么都愿意学。”
陈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当然愿意借钱给你,不过你得告诉我其中缘由,总不能让我糊里糊涂地把钱借出去。”
阮瑶以为自己遇到了大好人,忍不住扬起嘴角大笑。
陈远用手点点阮瑶面前的不知名混合溶液:“这是女孩子爱喝的果茶,你一边喝一边说。”
阮瑶用力点头,拿起杯子小小抿了一口,略带了点羞涩:”甜的。“
陈远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她湿润的淡粉唇肉上,端起酒杯吞下一大口红酒,压住蠢蠢欲动的欲望。
还不到时候。
他收敛目光,免得被这只警惕的小鸟发觉,只带着和善的笑:”喜欢你就多喝点,别客气。”
阮瑶一边喝一边把家里的情况交待了七七八八。等讲完,她发觉这满满的一大杯竟被她喝完了。
“真……不好意思。”阮瑶软绵绵地抱歉,目光有些迷离,白皙的脸颊晕染出浅浅的粉红,淡色的唇肉也变得饱满了些,微微张着,隐约露出贝齿中柔软的舌。
“不知道……陈哥什么时候……可以把钱借给我……”
陈远笑眯眯地放下酒杯,起身,长腿一迈,就轻松跨过了茶几:”别急,你总得在我这里学会了什么,才能把钱拿走。“
阮瑶仰头,目光迟钝地跟随着陈远的身影:”要我学什么……“
陈远在她身后坐下,两只胳膊锁住她的纤纤细腰,将人强硬地拖到怀里,嘴唇压在她的耳侧,低声说:”学传教式。”
阮瑶还没反应过来,但是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她开始挣扎,企图从他怀里逃离出去:“陈哥,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