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的琴音就如同他这个人,带着点不易接近的孤高。
若换了旁人,兴许会想去攀折这种“高岭之花”,但云乔却懒得折腾。
有前车之鉴在,她再不想为感情之事费心了。
南风馆这边的酒不知是用什么方子酿的,恰合了她的口味,云乔虽留意克制,还是多喝了两杯。
但并没到醉的地步,只是目光迷离了些。
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漫不经心地托着腮,安静听琴。
万夫人对听琴没什么兴趣,由男宠伺候着用了些酒菜,便准备到卧房去了。
云乔瞥见她要离开,也扶着桌案起身,但还没站起来,就被万夫人按了回去。
“此处就留给你们了。”万夫人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她。
云乔怔然:“不是说只听琴吗?”
“傻子,”万夫人贴在她耳侧,吐气如兰,“墨离分明是情愿留下来伺候的,你竟看不出来吗?”
“嗯?”云乔将信将疑,偏过头瞥了眼,恰对上墨离望过来的视线,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已经这么晚了,哪有现在回去的道理?”万夫人点了点她额角,笑道,“叫墨离服侍你在此歇下吧。”
说完便靠在男宠身上,头也不回地出了门,洒脱得很。
房门合上后,云乔蓦地回过神来,回头看向墨离,始终未曾断过的琴音也随时停了下来。
“夫人还要继续听吗?”墨离放缓偏冷的音调,微妙地停顿片刻,“还是说……安歇呢?”
云乔呆呆地同他对视了会儿,仍旧没答上来。
墨离拂袖起身,不疾不徐近前,在她身侧坐下,在那空杯中又添了新酒。
“夫人仿佛很喜欢这酒,”墨离轻声问道,“为什么不喝了?”
说着,捧着那瓷杯,送到了云乔唇边。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许多,云乔动了动唇,触及那发凉的杯沿后,偏过头避开些:“再喝就要醉了。”
墨离低低地笑了起来:“既来了此处,若是不醉一场,岂不是白来了?”
他一反先前疏冷的态度,温柔的神情在这夜色烛火之下,莫名透着些诱惑。
云乔却依旧没上钩,颇有些固执地摇摇头,推开他的手:“不要。”
似是没想到她还会拒绝,墨离愣了下,沉默片刻后问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叫夫人不满意了吗?”
“没,”云乔咬了咬唇,直言道:“……是我自己的缘故。”
她也有想过试着像万夫人那样,可兴许是“初来乍到”,既不知话该如何说,也不知手脚怎么摆布,总是不自在。
“夫人不必拘谨,”墨离见她局促起来,将声音放得愈发低柔,“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安心由我伺候就好。”
云乔不自觉地皱着眉,但并没反驳。
墨离抬起手,轻轻点在她眉心,修长的手指带着凉意,抚过温热的脸颊,激起一阵颤栗。
随着墨离的贴近,云乔嗅到他衣袖上淡淡的熏香,因并不讨厌这个味道,便没刻意避开。
只是渐渐地,两人之间的接触不再仅限于手指。
墨离捧着她的脸颊,像捧着什么珍宝似的,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怜爱,愈来愈近。
分明没有感情,却仍旧能表现得格外情深,几乎能叫人生出错觉,正是此处男人们的本事。
有不少人会沉溺其中,可云乔看着他眸中的自己越来越近,还是没忍住,躲开了。
墨离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未曾开口询问,但在这样的注视之下,云乔还是解释道:“我不喜欢这般。”
“夫人还未试过,怎知自己不喜欢?”墨离笑了声,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唇瓣,“既然都已经来了,何妨一试?”
云乔被他这理由说服,想了想,认真道:“好。”
话音刚落,便被堵上了唇。
墨离的动作放的很轻,先是不疾不徐地舔|舐着云乔的下唇,时不时用齿尖轻轻咬着,随后撬开唇齿侵入。
手掌扶着她的后脑,既温柔,又带着些许强硬。
论及技巧,可谓好极。
她并未挣扎躲避,但等到终于分开时,也没有墨离想象中的意乱情迷,目光反而愈发清明,倒是映出他的狼狈与迫切。
墨离生了一副好皮囊,琴技过人,几乎是无往不利,没想到在云乔这里受了挫。他像是被灼到似的松了手,哑声道:“为何?”
“这回试过了,”云乔蹭了蹭唇角,冷静地评价道,“谈不上讨厌,但的确也算不上喜欢。”
她并没有办法像万夫人那样,从这件事上获得满足感。
云乔并不介意旁人如何看待自己,也没打算为裴承思守贞节牌坊,若此事能叫她心中喜欢,并不介意为之。
可试过了,并不能。
那就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与Jing力了。
拿定主意后,原本的茫然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