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薄雾的笼罩,显得有些阴霾。
一条河边,正有一个年轻人沿着河岸缓慢的走着。他中的身材,微微显得瘦
消,年纪在二十五六岁,一身简单的裤褂,一双寒酸的布鞋,长相很平庸。看他
的步伐,不像是晨练的,再看他默默垂头的神情,也不像出来呼吸显现空气的。
他缓慢的走着,似乎正在思考一件难以决定的事情一样。一抬眼间,见前面
不远处一座桥横在河面上,便顿住了脚步。
「大爷,这就是奈州桥吗?」他好像想找一个人问路,可是现在还很早,没
有行人,只有不远处草地上猥猥琐琐的堆坐着一个老头,于是走过去问道。
那老人衣衫破落,满身污垢,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行乞之人,这时手里正那这
个黑色的本子,似乎在上面写些什么。听到有人说话,缓慢的抬起朦胧的睡眼,
伸手将散乱的头发拨开,打量了一下,见是一个平常的路人,这才有气无力地应
道:「是啊,这就是奈州河上的奈州桥了,不过它还有个名字,叫做奈何桥,嘿
嘿!」
男子听了身子一颤,是了,这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奈何桥。
老头见他没再说什么,举步就要向桥头走去,叫道:「年轻人,这奈何桥可
不是个好去处,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从上面跳下去,都是自杀寻死的,看你年纪
轻轻不会也是……」
「大爷,你猜的没错,我就是不想活了!」那人顿足摇摇头说。
「小伙子……」老人朝他招了招手,等他转过脸来,才说道:「……我劝你
一句,别那么想不开,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看我这一大把年纪,死不死活不
活的,不还在这硬挺着呢么,你年纪轻轻这又是何必呢!」
「我……」这一说勾起了那人的伤心事,哽咽的道:「大爷,你不知道,我
真是没法活下去了,我……」说到这,眼眶一红险险哭出声来。
老人知道他遇到了烦心事,也看出这不是个坚强的人,收起那个黑本子,拍
拍自己身边的草地道:「别急别急,坐下说,慢慢说,话是开心锁,没有解不开
的疙瘩!」
原来这人名叫常岷,人如其名,正是个平常无奇的升斗小民。他自小在这奈
州市长大,波澜不惊的从小学上到初中,再从初中上到高中,可是这大学始终没
有考上。他的父亲是个普通的钳工,下岗之后在路边摆摊修自行车为生,而母亲
则一直患有严重的肾病,没钱医治常年委顿在家里。
常岷知道凭自己的家庭状况,只有考上大学,寻求好的工作才是唯一出路,
可是连续的高考连续的落榜,直到去年已经是第六次了,还是没有考上。已经二
十五岁的常斌,对于高考厌烦到了极致,可是现实又逼迫他无法放弃。
自从第六次落榜的那个夏天以来,这半年多他不知怎的一直在走霉运。先是
父亲被撞死在路边肇事司机逃逸,紧跟着家里拆迁,房产证却不翼而飞。无家可
归加上老伴夭亡,身体羸弱的母亲一病不起,很快也离开了人世。
常岷没有了经济来源,失去了全部的亲人,出去找工作又因为个人条件不好
屡屡碰壁,山穷水尽的时候交往了七年的女朋友突然提出分手,说是已经和另一
个男人订了婚。本来常岷已经是穷途末路,没想到就在上个月,他又检测出患上
了肝癌,最多只有两个月的命了。
「大爷,你说……你说我不死等什么!我……呜呜……」常岷说到这里已经
泣不成声。
老头看看他,半天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呀,要是这么说还真是没有办法
了,是我我也活不下去!」
常岷抹了抹眼泪,从兜里掏出一些零钱塞给老人,说道:「大爷,我是个快
死的人了,留着这些也没什么用,给你算了,好歹能吃两顿饱饭!」
老头看看手里的钱,又看看满脸泪痕的常岷,笑道:「是呀,你都要死了,
我看……你留着这身衣服也没什么用!」说着抓住了他的裤腿。
换做别人,可能当时就会生气,可是这常岷生性软弱心地不错,刚开始时心
中也不免有些不悦,但转念一想:『这老人家破衣啰嗦的,倒也可怜,反正自己
一心寻死,臭皮囊尚且可以不要,还在乎这身裤褂么?』
「行吧……都给你了,临死做件好事,也许老天能保佑我下辈子别这么倒
霉!」常岷一面说一面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脱得只剩下一件裤头。
「嗯嗯……走好走好,下辈子有缘再见!」老头低头收敛着衣物,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