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嘟嘟嘟嘟嘟,谈薇耐心等到它自动断掉,一颗心坠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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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沈炼舟正在参加一个私人酒宴。
一堆人里,沈炼舟最为沉默。因为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话越不需要说太多。
他像太阳,自有地球人围着他转,竭尽奉承。
可无论他们怎么卖力,他都进退有据,处变不惊,偶尔还有些刻薄。
不过身在像沈炼舟这样的高位,哪怕是再刻薄的话,也只会是天空绽放的最美丽彩虹。
“我听说长源药业正在研发一种新药cm--1。”有个中年发福的男人端着酒杯,笑的过分讨好,“要是这药研发出来,那不就跟当年的青霉素一样,普渡众生啊!”
“什么药物这么神奇?”
“一种能让人忘记痛苦的药。”
“忘情水?”
“差不多。”
“我想当临床试验的志愿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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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炼舟轻慢道:“哑药更适合李总您。”
众人啼笑皆非,其中一人忍俊不禁道:“李总,问沈总要点药啊!”
李总不恼,反而受宠若惊问:“那沈总,可愿意给啊!”
沈炼舟抬起酒杯,跟他轻轻一碰,就算是应了,很快有人拿一粒黄|色药丸过来,李总甘之如饴接过来,就着酒,将药一口吞下。
吃完,他眼睛一亮:“沈总厚爱,给的是黄莲啊!”
“都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有人笑谑,“李总,你就该闭嘴。”
李总把嘴巴捂住。
一片稀哗笑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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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炼舟轻晃橙红酒ye,由他们笑闹,蓦然想起前几天他看着谈薇就水吞药,之后她在他身下婉转低|yin的曼妙样子。
他心头划过异样,似乎最近总莫名想起她。
哪怕他飞到地球的另一端。
他饮光杯中酒,有些烦躁地投入到酒宴的欢声笑语中,听他们聊着天南地北的商业计划、千变万化的股市风云。
“沧海横流里,方显男儿本色。”有人过来向他敬酒,“后生可畏啊!”
沈炼舟唇角噙笑,从侍者手里重新拿酒与对方碰上,叮一声,他微仰脖颈,所有绮念咽下。
这就对了,工作才是他的心头好。
裤兜里手机震动,沈炼舟拿出看,是谈薇,怔了几秒,塞回裤兜,由它震。
轻轻的嗡鸣声,很快被密集的笑声盖了。
但他开始变得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少顷,手机再度响起,沈炼舟以为是谈薇,想接听时,却发现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敷衍几句挂断。
他对着熄灭的屏幕若有所思片刻,心微微一沉,烦躁地将酒杯递给侍者,大步流星走出宴会厅回拨给谈薇。
过了很久,谈薇才迷迷瞪瞪接起电话,心中希望的那根丝颤颤巍巍的,似乎断了,又似乎没断。
沈炼舟直截了当问:“有什么事吗?”
谈薇抹了下眼角未干的泪渍,有些委屈道:“没,就是打雷了,很怕。”
原来是这等小事,沈炼舟爬了爬头,平铺直叙地描述:“银河苑的主体建筑高20米,防雷系统由避雷针、筒形法拉第笼、基础钢管桩等装置组成,充分利用了塔楼建筑、结构金属体,技术先进.”
谈薇彻底醒了,被他无语醒的。
“害怕就不要打电话了,被子一蒙就好了。”沈炼舟淡说,“不是还有索芳陪你。”
一只猫?
谈薇挂了电话,她何必自找苦吃,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又不是哑巴。
电话里嘟嘟嘟声响,沈炼舟拧眉。
他抬睫看向外面的厚重雨帘,再度怀疑是不是最近太宠她了,比国宝大熊猫还娇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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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半,一辆银色捷豹利箭一般穿梭在茫茫夜雨中。
沿月亮湖周遭公路七拐八拐,轻车熟路开到华晶酒店,银色轿车直接开入地下停车场,从熟悉的黑色迈巴赫旁擦身而过,直直停在一根四方柱子旁。
谈薇双手紧按方向盘,肩膀微微抖动。
一阵皮鞋落地的踢踏声传来,有人敲了敲她车窗。
谈薇抬睫望去,一个头发挑染成金色、穿着苹果绿花衬衣的男人眼底划过一抹惊艳,无比温柔地问:“你没事吧?”
谈薇看着色彩斑斓的男人,淡漠地说:“没事。”她双手转动方向盘,倒车,脚踩油门,将车开出停车场。
王裕河看着银色轿车很快爬坡开出地下车库,脑海里闪过她那双迤逦shi润的狐狸眼,像一个漂亮风眼,要把他吸进去。
他全身一麻,脑中白光一闪,这才想起她是谁。
这样的绝色,难怪沈炼舟藏着掖着的,最近也很反常。要是他.
他甩头,不敢深思。
一刻钟后,谈薇将车交给泊车小弟,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