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鹊讪讪地烤着大鸟:“可是您就是有了啊。”
步练师:“……”
你好耿直啊。
——她步练师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等等,等等,等等……
步练师突然想起:
她此番离奇复活后,就再也没碰过绝嗣丹了!
不对,还是不对。
步练师揉着太阳xue:薄止可是二品大臣,他每日的绝嗣丹是有专人盯着的,就算他们再怎么胡闹,也不可能——
步练师睁大了眼睛:
……莫非是那一日?
薄将山刚回梧州那一天!!
那一天他们……薄将山疯得厉害,两人满身的血,郎中手忙脚乱了一夜。如果仔细算下来,最可能的只有那天,薄将山会漏服绝嗣丹。
也就是说……
步练师摊平了手掌,抚上自己的小腹,她素来是不畏死的,此时却觉得自己真的娇贵了起来:
……她是真的有孩子了?
她有孩子了!
意鹊小心翼翼道:“少东家,你这么开心做什么?”
这可是薄止的孩子,您不是厌弃他,才设计跑出来的么?
步练师十分高兴,眼睛里都有光彩:“这可是我的孩子,以后是要姓步的!”
孩子爹是谁有什么打紧?孩子娘是她步练师就好了!皇上本就对她有愧,这孩子必然保得住;到时候随便安排一个男子入赘步府,这孩子就是名正言顺的步家后人了!
意鹊听得目瞪口呆,被步练师的逻辑一带,居然也开始高兴起来:
“那少东家可要多吃一些!”
步练师本来反胃得很,不怎么想吃东西;转念一想是为了孩子,母性发作下又狠吃了起来。
“——对了,意鹊。”
步练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眼瞳定定地望着意鹊: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许第三人知道,孩子有薄止的血脉。”
如果此事被周泰知道,他也定不会保这个孩子!
意鹊担忧道:“可是楼船上的人……”
都知道相国天天在哪里留宿。
“但所有人也知道,薄将山不可能有孩子。”步练师神色悠然,眼神明亮,被火光一照,昳丽得不可方物,“只消说我返回上京途中,睡了个眉清目秀的路过书生,这件事便好揭过去了。”
意鹊还是觉得瞒不过去:“那相国——”
——薄将山又不是傻的,心里真会没数吗?
步练师冷笑一声:“他怎么想,与我何干?”
或许是女人天生的母爱在发作,步练师的神思百倍清明起来:
毕竟是步练师有欺瞒在先,之前的破事她都可以不追究;但若是薄止与她争夺孩子,步练师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意鹊:“……”
不得不说,在奇葩二字上,步练师和薄将山,还真是蛮般配的。
她刚想再说什么,步练师脸色一变:
“意鹊,快把火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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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鹊连忙把篝火灭了,正想询问步练师缘故,就看见地面上的碎石颤动起来!
哒哒哒哒哒——!
燥烈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来势汹汹,飞鸟振翅,走兽奔逃!
意鹊惊慌道:“相国来找人了么?”
步练师镇定自若,侧耳细听:“不。”
薄家疯人院训练有素,就算是派人来搜寻山林,那马蹄声也不会是这等紊乱无序。
步练师抬头望去,这里人烟稀缺,又是深山密林,常有商旅经过驿道和运河,是个滋养土匪的风水宝地。
应该是山匪。
“还好少东家神机妙算!”意鹊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刚刚奴婢瞧了瞧,这群人往破庙那边去了;先前我说要歇在庙里,还是少东家不同意呢!”
“破庙?”步练师眉心一皱,“先前是不是有一队车马,往庙那边去了?”
意鹊匪夷所思道:“少东家,您该不会是……”
打算管这桩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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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与孕妇一同追着土匪跑,意鹊背着包袱屏声息气,这还真是个新奇的体验。
“你要是害怕的话,”步练师端着长乐三年造,“不必跟来,原地等我就好。”
意鹊有些哆嗦,但还是坚定道:“少东家要是有个长短,奴婢也一同去了!”
“胡说什么?”步练师一戳意鹊眉心,“人生在世,谁都离得开谁。我要是死了,你另寻出路便是。”
意鹊嘀咕道:“都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少东家千尊万贵,何必为了一伙陌生人犯险?”
若那队车马是伙强健的镖师,步练师定不狗拿耗子,多管这桩闲事。但那时山林路过,步练师分明瞧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