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林特助将自己手中的资料递过去,小心翼翼的说道,“前几日,您让我查的东西,我查到了。我当时的判断没错,许夫人不让墨安给您献血,果然不是单纯的找茬,她有问题。”
许程砚没有睁眼,手指淡淡的在桌子上点了一下。
林特助知道那是让自己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你从急救室出来那天,我自作主张派人跟着老许总,他们回家之后,大吵了一架,消息是之一直在老宅工作的,”林特助估摸着许总也不记得谁是谁,干脆说道,“我们的人给的,可以确定准确,不过他们是在隔音很好的书房吵得,屏退了其他人,具体的没有听太清楚,只是提了几句当年夫人难产的事……”
许程砚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我母亲去世那一年,我六岁,墨安今年多大?”
“应该是和温小姐差不多的年岁,但……”林特助低声道,“若是他们刻意不想让人知道,给她把年龄改大改小都是正常的。”
许程砚险些压抑不住胸膛的起伏,猛地睁开眼睛:“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
林特助将文件递给许程砚,低着头:“出来了,老许总也在做,可是结果被人掉了包,他拿到的不是真的。我的这份,是做的您和墨安小姐的亲缘关系,您的样品是您亲自交给我的,墨安小姐人天真纯粹,得到她的基因也很容易。我可以向您保证,面前的亲子鉴定结果的确是真的。”
“嘭!”
许程砚摆在书桌台前的,几百年前的花瓶应声而碎。
他像是怒极了,又习惯性的压抑自己,最终双手颤抖的扶着桌子,难得有情绪这样外泄的时候。
“那年,我亲眼看着医生从母亲的病房里抱出来了一个死胎。”许程砚眼圈红的骇人,“你告诉我,墨安,是我的妹妹?”
林特助又道:“会不会……”
他刚开口,马上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这样的假设太过侮辱先夫人。
许程砚吐出一口气:“我母亲不是那样的人。”
林特助点了点头,继续出主意:“要么,我们也做一次老许总和墨安小姐的亲子鉴定?”
许程砚受着伤,身体不大好,此刻有些脱力,但冷厉的气势却不减半分:“不用,我见见他们,他们会告诉我的。”
他起身,脑袋有些发昏,险些没有站稳。
林特助第一次见到许总这个样子,也不管他喜不喜欢让人搀扶,赶忙快走两步,扶住了他。
“我没事。”林特助感觉总裁说话都像是咬着牙根,他危险的眯了眯眼。
正好,门外的管家报备,说是老许总他们到了。
许程砚绷着脸,一身怒气转瞬之间变成了北方的二月天,冷得让人难以靠近。
林特助站在他身边冻得只想打哆嗦。
老许总和继母下了车,被引到二道门的待客别墅里,除了这个待客别墅,其余都是管家和佣人住的地方。
因此老许总非常的不开心。他僵着脸坐在会客的别墅里,许程砚和林特助到的时候,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兀自摆着自己的架子。
倒是继母,见到许程砚立刻关心的问:“程砚,你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你那个未婚妻呢?怎么没有陪着你?你这么快就出院,吃得消吗?你……”
许程砚不耐的瞥了她一眼:“我有事要说。”
一句话,将继母所有的话都打回了嗓子眼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连许程砚背后的林特助都感觉到了窒息的尴尬。
老许总冷哼一声:“瞧瞧,人家根本不领你的情,不把你当长辈,也是,我这个父亲他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你,亏的你那么担心他。”
许程砚没有搭理他的Yin阳怪气,坐在了另一边的沙发上,面对着他们,神情冷肃。
继母的心脏狂跳,她不自觉的抓紧了手中的包。
老许总倒有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不高兴的瞪着许程砚:“有话你就说,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不是你的仇人!”
许程砚眸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似嘲又似讽,他没有表情的扯了扯嘴角:“亲生的……”
他开门见山:“墨安,是不是我的妹妹?”
继母瞳孔蓦然缩了起来,牙关紧咬,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出异样:“墨安是谁?哦,就是那天非要给你输血的女人,怎么可能,程砚,你是不是听你未婚妻瞎说了?我阻止他给你献血,是笃定你的私人医院里,不可能缺少你的血型,她那样的人,要是真的给你献了血,从此之后赖上你了怎么办?你也知道,她的名声……”
话还没说完,就见许程砚神色恐怖的站到了她面前,话像是从后槽牙里蹦出来的:“我做了亲子鉴定。”
继母的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
许程砚又道:“你的恶毒,令人发指。”
继母想抬手拉住许程砚,却被他躲开,许程砚转了转自己的手腕,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