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初只是注意到被害人的死法和性取向与去年的案件有相似之处,就翻出去年的案件重新看了一遍。
刚才在酒店问到一个细节,让我想起去年那个被害人的住址最近也在哪里见过。” 说着他转头看了眼一凡。
“我们核对问询笔录发现,果真和报案人的小区是同一个。而且,被害人最后上的车,司机是个光头!”
“啊?!世上会有这种巧合吗?” 秦钦激动地嘟哝着。
“哼!”
苏何冷哼一声,踩下油门超过前面一辆慢吞吞的面包车,提速朝目的地驶去。
报案人居住的小区位于城西靠北一个热闹的老街区,小区建的早,没有地下车库,原本给居民走路的通道用白线划出一半,供居民停车。
周四下午刚过三点,小区里的停车位有不少空着,苏何找了个位置停上去。
一年前的被害人叫罗嘉佳,小区建成伊始就和父母通过拆迁分配搬来此地,这里不少邻居以前是同一个镇上的居民,互相都认识。
罗嘉佳被害时年仅33岁,未婚,一直和父母同住。邻里间传言他是同性恋所以才一直不结婚,当时和父母核实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父母不置可否。最终找到被害人的同性伴侣,警方才确认了这件事。然而一系列调查后线索中断,至今仍是悬案。
报案人称五点才能到家,于是苏何三人在老街找了家小吃店解决午饭,打算在报案人回来之前先找物业和左邻右舍了解他的情况。
报案人侯勇,46岁,离异,没有孩子。邻居说侯勇是2010年前后才搬过来的,此后在这里结婚成家,老婆小他十岁。侯勇有暴力倾向,结婚七八年间,经常对她老婆拳脚相向。
邻居说他时常边打边骂,骂她出去勾搭人,骂她生不出孩子。有时候邻居去劝架,也会被拳脚波及。去年夏天夫妻两离婚之后,大家就再没见过他老婆。
苏何来到去年那个被害人的家,他父母仍旧住在这里。当他父亲开门看到苏何的时候,脸上闪过惊讶,显然他还记得苏何。他以为苏何是来通知他已经抓到杀他儿子的凶手,然而苏何的回答只不过给他徒增了又一次失望。
苏何问他是否对住在隔壁单元的侯勇有任何印象,他想了很久,回答说没有。
五点刚过,一凡收到报案人侯勇的电话说他到家了。苏何一行人敲响侯勇的家门。
侯勇看到来了三个警察,怔了怔,随即收起惊讶。
客厅方方正正,一眼可将陈设收入眼底。一张方桌贴着厨房隔墙,配两张餐椅,桌上有一个水壶和一个玻璃杯。木制长椅靠着另一面墙,上面有两个陈旧的靠垫,长椅前配一个玻璃茶几,对面墙上挂一个42寸ye晶电视。这是客厅的全部摆设,没有留下一丝一毫曾经有女人共同生活过的痕迹。
侯勇指着长椅叫他们坐,自己在餐桌旁抽出一把椅子坐下,自顾自往玻璃杯倒满水。
“上次那个找我问话的小警察今天没来?” 他慢吞吞喝了口水。
“你一个人住?” 苏何勿略掉他的问题,问道。
“这不明摆着吗,我这地方看起来还有第二个人住吗?”
“你妻子呢?”
“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上次那个小警察了,你们今天过来是为啥?” 侯勇有些不耐烦。
“还有些问题要弄清楚。希望你配合。” 苏何正色道。
“配合配合,警都是我报的,我还能不配合?可我要做生意的,我就回来半个小时,还要出去接单。”
“你在做网约车?”
“对,上次说过了。”
“以前还做过什么?”
“多了去了,跑过卡车长途,当过工头,做过装修。咋了?”
“当过什么工头?”
“建筑工头啊。”
“城北凤鸣豪庭项目你参与过吗?”
“啊?” 侯勇吃了一惊,低下眼睛盯着水杯。
“凤鸣豪庭那个烂尾项目,你参与过吗?”苏何再问。
“我想想。” 他仍低着头。
“别试图说谎,我们都能查到。” 苏何提醒道。
“我想起来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当时在那里干过活,后来烂尾了。咋了?” 他镇定下来继续回应。
“去年你们小区有人死在那里。”苏何不动声色道。
“咋了?这个谁不知道,我隔壁单元那小子死那里了嘛。”
“你怎么知道的?”苏何紧接着问了一句。
“啊?不是你说到的嘛?哦哦,电视新闻上报道了的!” 他有点语无lun次。
“你们问这个做什么?去年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是来问前几天河边的死人吗?” 他激动的站起身来。
“刚才你还没回答,你妻子呢?”苏何沉声道。
“我们离婚了。”
“什么时候?”
“去年7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