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件省心的。
再出现在山庄,迎春花都已经开了。
许蕴推着儿子在武场旁边一边晒太阳,一边指导师弟们练武。
“93号,马步蹲下来,再蹲,要感觉到大腿发力!”
“50号,早上没吃饭吗?你是挥拳还是甩胳膊?”
“1号,作为大师兄,能不能拿出点实力来?”
他们分号不是按照年龄、入门时间,而是实力,比武场上的实力,名牌就在那儿,谁赢了,依次来领。
这一批新学员许蕴一个都不认识,谁让她几年都没怎么在山庄了呢?
平时是师傅徐天成教习,偶尔三位少爷也会客串,没想到今天却变成了个女人来指点。
师傅这个留洋回家的女儿,连武术都没怎么接触过吧?居然还说他们姿势不对?
很多师兄弟心里不忿,嘴上却不敢,但有些人就比较任性,当着许蕴的面就随便比划,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他们谁不是各地有名的权贵子弟,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能让他们由衷信服的,只有实力,没有身份、地位。
许蕴也看出他们消极怠工,无关痛痒的耸耸肩,继续推着儿子转悠。
在生活中,她的性格比较像妈妈,温婉含蓄,低调内敛,张弛有度,从最初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到后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也只是成年后的蜕变。
在武场上,她更像甚至更甚于爸爸徐天成,只要上台或者进入状态,就连三个哥哥都退避三舍,用徐父的话说,真没看出来洛丫头的武术天赋居然这么高,在台上她就是匹孤狼,没有战友,没有退路,只有厮杀、进攻!
所以他书房里那一排奖杯还真不是摆设!
看着场上懒懒散散的众人,许蕴挑了挑眉,并不打算过问,她现在任务是带好儿子,接点单子,赚赚外快。
山庄里的事情还轮不到她管,只是刚刚看他们有气无力,没忍住罢了。
不一会儿徐天成来了,粗犷的嗓门响遍整个武场。
“一个个早饭都吃到狗肚子里了?还是嫌老子给你们的强度不够?要加餐?”
听到师傅的“加餐”,众人面色一沉,他们平时的训练强度已经是别的门派几倍了,再加?
那还有什么活头!
因此,一改之前的懒散,个个打起十二万分的Jing神。
“大家知道,每年开春,我们都有和各门派及外国代表聚集、切磋的活动。”
“徐家第二的名头已经好几年了,今年你们要是不能给我摘了这‘万年老二’的招牌,我加餐加到你们哭爹喊娘!”
“听到没有!”
“听到了。”
“大点声!!”
“听到了!!!”
韩霆霄进来,就看见许蕴抱着个宝宝,双手捂在他耳朵上。
“徐叔中气还是那么足,身体这么强壮,看来我的问候应该多余了!”
“回来了?最近消失了?连个影儿都没有,还以为你被仇家绑架了呢。”
许蕴看着韩霆霄风尘仆仆,本欲再调侃几句,最终还是没忍心。
“那我估计就是误交损友了,被绑架这么久,也没见小洛洛打电话问候一声。”
他捧着胸口,故作伤心,差点没把许蕴笑死。
“不贫了,来,我给孩子带了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两人渐渐走远,留下还在努力练功的众人。
晚上陆敬尧没来,最近陆氏与当地部分合作了一个民生项目,需要的资金很大,陆敬尧一直在各银行周旋。
饭桌上,免不了徐氏夫妇对韩霆霄一阵嘘寒问暖,韩霆霄对徐家夫妇的溜须拍马。
这时候,徐正卿从外面骂骂咧咧的进来。
他脾气一向火爆,点火就着,大家早已见怪不怪,只有韩霆霄好奇询问出了什么事儿。
“他们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想我们徐家威名远扬,居然让这些王八犊子嘲笑!”
“怎么了?”
徐怀卿不解的看着自家三弟。
“你问爸!真不知道他怎么坐得住的!”
“我坐不住能怎么办?站着?还是跑起来?小兔崽子,人家为什么挑衅我们?还不是咱没有实力?”
徐天成也一肚子憋屈,他徐家树立百年,也可谓是武术世家传承。
接手徐家那年,为了适应时代,他听取岳父意见,进行变革。
在传承武道的同时,为各大家族培养人才,这才让几近衰败的徐家,起死回生,不然徐富成怎么会不想分一杯羹?
今年的活动选在毓景山,也就是徐家,近几年徐家后生没有什么可圈可点之处,在几次交流中也一直屈居第二。
他们几家扬言,徐家作为东道主,怕是连第二都保不住,也不看看现在的徒弟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
甚至这次场地的选择,他们连徐家的意见都没争取,直接拍板钉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