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许蕴起身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泪痕。
拿出手机便给向予打电话。
从向予那儿得知,陆敬尧在两个月前确诊胃印戒癌,这是肿瘤中最严重,最难攻克的疾病,很多治疗癌症的方法在它面前都没有突出效果,所以才让人闻风丧胆。
她浑浑噩噩回到办公室,将自己摔在椅子里,用颤抖的手在网上搜索着关于这个病的一切知识。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尤其是中晚期,没有特殊治疗方法,没有突破性进展,没有……
啪!
她愤怒的将办公桌上的东西挥落在地,双手在发间扒了扒,最后又坐回电脑前。
这次她也顾不得什么Cao守不Cao守,开始闯进各个医院,各个研究所,只希望能有一线生机。
她还是不死心的继续查,直到黄昏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再偷偷溜走。
电脑显示屏上的蓝光照应着一张苍白的脸。
许蕴的手指仍旧在键盘上飞舞。
最后火线联盟异常火热的群聊,伴随着不停震动的手机,才将她拉回现实。
起身,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棕熊【你们谁没事逛人家科研中心干什么?短短两个小时我就接了三个追查入侵者的单子!】
飞鸟【我也是,接了两个。】
白羊【+1】
鱼洛【是我,我有急事,没来得及善后!】
众人【……】
巨蟒【要帮忙吗?你就说你去了哪几个网站,我们给你处理了。】
飞鸟【对,我也可以帮忙,正好现在闲着。】
鱼洛【知名的几家都看完了,暂时先这样吧,谢谢你们。】
说完也不管群里七嘴八舌,扔掉手机,再次将自己摔在宽大的椅子里。
这一天下来,许蕴滴水未进,却没有任何饥饿的感觉。
可能是麻木了,也可能是大脑处于紧绷状态,那根弦还没有放松。
电话一直震动,看一眼,是徐母。
许蕴叹了口气将电话接起。
“洛丫头,你在哪儿?从早会上离开,到现在都没见到你人,你没事儿吧?”
许慕灵问的小心翼翼,最近这丫头看着很正常,怎么今天突然又开始烦躁不安起来了?
“妈,我还在办公室,有些事情要处理,没事儿,你们先吃饭不用等我,这两天麻烦你们多照顾下小宝。”
“孩子不用你Cao心,就是你……”
“我没事儿的妈,放心吧,先这样!”
许蕴拉开柜子旁边的抽屉,一枚钻石戒指赫然其中。
这是陆敬尧在求婚时给她定制的,作为珠宝设计师,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枚“我心永恒”的含义,分手后,她觉得讽刺,随手扔进垃圾桶。
最后,又一点点给找回来。
呵,许洛洛,你还真是中毒不浅啊!
将戒指在手中来回把玩,时不时摩挲一番,再戴上,最后长叹一声取下,放回抽屉。
关上电脑,拿上手机,走在寂静的公司,连门口的保安看到都有些吃惊。
“许小姐,您加班呀?”
保安是五十多岁的大叔,为人热心又健谈。
“是的,张叔,您今晚值班?”
“今晚本该小刘值班,这不,他媳妇要生了,让我给顶一晚。”
“那是好事,辛苦您了,我先走了。”
“唉,好嘞。许小姐,再见!”
“再见!”
原来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谁都有在乎的人,谁也都是被在乎的那个。
只是,陆敬尧,你的在乎却让人很无奈,也很伤心。
难道她许蕴就这么不值得被尊重,不值得托付?
这么自私又偏激的爱,你给,我就必须得要吗?
*
M国,纽约
医院里,陆敬尧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哭的晕过去几回的母亲。
扯了扯干涩的嘴唇,笑道:“妈,你这样不是存心让我难受嘛!”
林飒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几近哽咽:“你这臭小子,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呜呜……居然到现在……”
陆礼和陆敬洲也面色凝重的站在病房里。
陆父也是眼眶通红,他比陆母要能隐忍很多,可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也止不住颤抖。
这孩子,总是这样,报喜不报忧,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扛。
就连,就连……
“许蕴不知道?”
陆敬洲看了看空荡荡的病房,瞬间明白过来。
“哥,这次你就别自作主张了,我……不想她知道……”
“也不想她以后活在我的Yin影中,我已经以最低伤害的方式,和她分手了。”
陆敬尧很虚弱,几句简单的话,都还要分几次说完。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