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黑暗里僵硬住。
“你太他妈漂亮了,我承认一开始我看到是喜欢上了,但那是我不自量力。”他想起她在Q/Q上讲的那些话,她看他的第一眼就以为他是喜欢上了她。但那个时候不是的,他只是觉得这么晦暗的市井竟然还有这么好看的姑娘,穿着一身别致的旗袍,美得像张民国画报。
后来,他觉得她穿着旗袍说着狠话很有意思,反差得有点高冷,也有那么一点可爱。
他并不知道是哪个时候动心的。
是啊,他是动心了。
可能是在她救他的时候,在黑暗的巷子里用一双温柔手将他拉入光明之地。
也可能是发现她是夏奈尔的时候,又可能是看到她说普通人发现毒贩怎么去报警。或者是她有意无意地握他的手,引他抚上她的唇,看到她那么美丽的身体。
她不光漂亮,还很勇敢,是他幻想过的未来老婆的模样。
周驰笑着讲这句话,语气这么随心所欲,就像逗了只小nai猫,又发觉不喜欢了便把它扔掉,丝毫不顾及它会不会遇到雷电风雨。
“我一没文化二没正经工作,咱就当个朋友处吧。”
他说完,没有听到回应也不等她的回应,插兜往过道走,开门,关门,把屋外的一切隔绝。
他站在门里好一会儿,手掌紧紧握拳,眼底那么疲惫黯淡,但是不敢放任这种情绪侵占他大脑,他必须时刻都是警戒和冷静的。
他吹出轻松愉悦的口哨声,就像每次回家必备的工作——吹给闫致兵安插在他家里的窃听器听。
过道里还很黯淡,老式的感应灯熄灭了很久。
温妩也僵立了这么久,久到才发觉自己脸颊还是微笑的状态,她摸了摸,苹果肌还是笑起来时的饱满,僵僵的,酸酸的。
眼眶也酸胀,胸腔里也憋闷得难受。
她转身下楼,冲入夜色去了一家酒吧。
理智还在,她没敢喝太多,对凑过来给她买酒的男人也不搭理,喝了两杯冲进舞池里跳了会儿舞便走了。
她下定决心,把第一次的心动扔在今晚,今后把对面那渣男当作空气。
温妩在路边等车,跟之前和闻音去酒吧一样,会有男性冲出来要她手机号。
两个男的来到她身后问联系方式,请她换个地方玩。
温妩没搭理,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其中一个男人有些急了,扯住她手臂:“美女你醉了,我们送你,我们有车。”
“滚你妈的。”温妩拎着包甩在男人脸上,“恶心!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似的,我会喜欢你?也不照照镜子,不就是长得帅点,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这样!把我当流浪猫逗吗?”
她坐上车,声音渐渐哽咽:“手也牵了,我嘴巴也摸了,腰也抱了,不负责的渣男!我不会再让你欺负我第二次了。”
司机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等她不再说酒话了才问:“美女,去哪?”
“春徊巷。”
“就是前几天死了个吸毒女孩的那地儿?”
“嗯。”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里闭目的她:“那你一个女生小心点,这么晚了,那一带不少毒鬼的,兴许还有毒贩子。”
温妩这才睁开眼:“毒贩子?你怎么知道啊。”她嗓音带着些鼻音。
“我有个亲戚是局里的警察。”
温妩疑惑:“那为什么不来抓毒贩呢?”
“抓毒贩哪有这么容易。”
司机嗓音里带着对年轻女生无知的好笑:“毒贩是什么人,一群不要命的,随便抓到一个那毒品量就是能判死刑的,他能等着你来抓?跟你拼命才对。”
司机说起在亲戚那里听到的很多事迹:“我亲戚那个队,每年都要牺牲一两个缉毒警察,99年吧,咱们这毒品泛滥,有个警察被杀千刀的毒贩活生生敲碎了天灵盖。抓毒贩不是那么好抓的,得有物证,在警察还没到的时候那些毒品就被毁灭干净了,你抓了他也是白抓,还平白暴露了警方这边的计划。”
“好像电影啊?”温妩听得来了Jing神,短暂性没了难受的情绪。
“当然了,比电影Jing彩和恐怖,说出来你能吓得半死。”司机有些故意想逗她。
温妩问是怎么吓得半死。
司机刚想说,又像想起什么来,话到嘴边咽回去,由最开始的笑谈变成惋惜地叹气。
“缉毒警察有太多故事了,你可以自己去网上搜一搜。他们应该是最难的警察了,尤其是那种卧底在毒窝里的。”
车程还远,温妩跟他说起今天听到的毒品危害讲座,把知识科普给司机听。
两人倒是投缘,叽叽喳喳说了一路,在这个静夜里得一程作伴。
温妩下车时,没想到会看到周驰。
他坐在他的店里,暗夜里指尖亮起一点星火。他好像远远看到了停在路口的出租车,这才关了店门穿过空无一人的马路走过来。
温妩付完车费,淡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