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谢芊匆匆到了床边, 天佑帝似乎艰难的撑着眼皮,面色苍白的吓人还要勉强的朝她笑。
显然Jing神不是很好。
“父皇休息吧,芊芊只是要确认您无碍才能放心。”她声音放轻,心中涩得眼眶起了雾。
天佑帝唇角扯着一抹笑,颤着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她在一旁陪着,见天佑帝闭上眼休息之后, 半晌她才示意大太监出去。
大太监心底叫苦,可却不敢违背她的命令。
“父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每回都含糊其辞,每回不让她进去似乎担心她发现什么端疑一般。
大太监表面滴水不漏的低头哈腰:“不过是普通伤寒罢了,太医开了让人昏睡的方子,皇上服下后为了等公主来,强撑着才会显得如此疲惫。”
“伤寒?”她冷冷勾了笑,这个借口还要用多少次。
大太监听着她质疑的声音,躬着腰连连应:“是的。”
谢芊眸光微冷,静静的看着他不搭话。
但是半晌了,大太监只是一直维持着恭敬都笑,嘴巴却紧得很,一点也不敢透露真实情况。
谢芊微微眯了眼,看来父皇下过死令,这事只有问父皇才会有答案。
她敛了敛眸中冷意,“进去吧,好好照顾父皇,本宫晚间再来。”
见她是不打算再逼问下去了,大太监歇了一口气,这回哎了一声笑得更真切了。
谢芊无奈一笑,微微颔首之后出了御书房。
一开门,外边的寒风刮得她的脸生疼。
可门外,男人依旧站得笔直在原地等她。
荷语站在一旁侯着,手上还拿着她的暖炉和狐毛红斗篷。
她这才记起来,身上这件略微大了的披风是他的。
这么冷的天…
谢芊匆匆走到他面前,迅速解了系带,“抱歉,忘记将披风还你了。”
说着她解下来,眸中有些担忧的还到他手上。
一旁的荷语见状,立即将斗篷披上了自家公主身上。
看着那张微白的小脸,裴元景抿了唇接过。
手中重新被荷语放进了暖炉,谢芊见他不紧不慢的样子都替他觉着冷,“很冷的,快点披好。”
兴许是今日心情不佳,她的声音又轻又柔。
裴元景颔首应下,“皇上情况如何?”
两人并肩走在雪地上,她白皙的小脸与白雪相映,却更显得Jing致动人。
女子闻言想到父亲的情况,微拧了眉道:“刚睡下。”
他淡淡颔首,待两人走到公主殿前即将分别时,他重新握了她的手,试探着没有之前这么凉之后,这才温声道:“皇上福泽深厚,定不会有事,倒是你冒着寒风跑了这么久,回去记得喝碗热汤。”
她微怔,心中一暖含笑着应声:“好,知道了。”
寒风凛冽,二人对视一眼之后各自分离。
天佑帝那边始终让她放心不下。
到了晚间,谢芊亲自拎了鸡汤去皇帝寝宫。
天佑帝似乎也是刚醒,虽虚弱但比起白日时面色好得多了。
大太监扶着天佑帝靠坐起来,他含笑看着女儿给他倒那热腾腾的鸡汤。
“今日裴元景也在外边?”他看着长得越发夺目的女儿,冷不丁的问。
谢芊满心满意都在担心他的身体,没多想的应着是。
天佑帝眸光微闪,知晓之后心中略微沉了些。
从前不愿女儿与危险至极的他在一起,可是经历了今日一遭,他发觉若是说护之一字,待计划完成之后,似乎只有裴元景有那个魄力能护住她。
天佑帝敛下复杂的眸光。
但计划都未开始,要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决定也不迟。
“父皇怎么问起他来了。”
她端着已经不烫人了的汤至父皇手里,疑惑的柔声问。
天佑帝收敛了复杂的神色,微微一笑随意的说:“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他的口气实在是随意,谢芊也就没有多想,心底反倒是念着父皇这频繁的' 风寒' 。
大太监伺候着天佑帝喝着鸡汤,殿内一时有些安静。
见她迟迟不说话,天佑转眸一瞧便知晓她在犹豫着什么。
他无奈一笑,轻轻挥了手,周围宫人尽数退下。
“想问什么?”
天佑帝眼中满是慈爱,像是料到了这一回避不开了。
“您近来频繁生病,芊芊实在是心中担忧…”
她柔着声,像极了她母后的眸子真真切切的担忧着。
天佑帝无奈一叹,从前就最受不了她们母女服软。
“夺嫡中父皇中了毒,时不时便会毒发一次。”他语气平静,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可谢芊却倏然颤了颤指尖,“…不能解吗这个毒?是谁害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