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安幼楠把布料中间一捏,粗粗捏出了一个蝴蝶结的模样,“我有个想法,我们可以买些金色和银色的发带做镶边,拿这些布做头花。”
布料上的几缕杂色因为蝴蝶结的皱褶若隐若现,反而让墨蓝的蝴蝶结显出了几分灵动,如果再加上金色或者银色的镶边,估计会更加好看。
安幼楠还在蝴蝶结上面比划着:“这里可以缝一粒同样镶边的包布扣子,下面可以缀一些金属流苏或者仿水晶流苏,你们觉得怎么样?”
何东扬第一个点了头:“我觉得很好看,就像是……”
顿了顿,何东扬才想出了一个形容,“就像是夏天暮色来临的时候,天空一半已经成了墨蓝色,可是西边儿还被落到山后的太阳染出一圈金边……”
而如果镶上银丝带,就像是深蓝的夜宇中,云层被藏在后面的月亮洒了一层银辉,从边缘处透了出来。
一朵头花,也是有设计灵魂的。
李心兰手巧,多扯开了一点布料,大致捏了几个样子出来试了试,高兴地点了点头:
“小楠说的没错,这染色还真的是歪打正着,镶了边再加工出来,肯定非常漂亮!魏姐,我们这可真是因祸得福了!”
李心兰说的是“我们”而不是“你”,魏敏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一笔布料钱,不再是她的财产损失,而是作为两人合伙的成本了。
魏敏心里彻底一松,用力点了点头:“明天我们就赶紧把你让人找的那几个女工叫来,尽快把我们的头花车间开起来!”
事情这么快就得到了解决,大家脸上都带了笑,洗菜的洗菜,煮饭的煮饭,很快就把晚饭摆上桌,说说笑笑地开吃了。
京都何家。
热气腾腾的饭菜刚摆上桌,客厅里电话机就响铃了。
余锦书不悦地皱了皱眉:“什么人啊?怎么赶着人家吃晚饭的时候打电话过来,真是太不懂规矩了。”
“也许是有什么急事吧。”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的何文亮屁股一挪,斜签着身子接了电话,“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了戴成才兴奋却又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文亮?是文亮吗?我是成才啊。”
他从永吉县回来也有好几天了,戴成才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何文亮不
戴成才特意等到别人都下班了,这才用办公室的电话打过来,听到何文亮语气急切,心里很有几分得意:
“我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已经给你办的妥妥的了!
魏敏昨天因为染废了一大批布料,已经被针织厂开除了,而且还要她照价赔偿18000多块钱。
你是不知道,我本来以为她还会像拉羊屎一样一点一点地还钱,特意让厂里把她逼了一下。
没想到昨天被开除,今天她就把赔偿金都付清了,18000多啊,她一手就拿了出来!
你说她哪来的这么多钱?看来还真的是红杏出墙,在外面找野男人了,可能还不止一个……”
何文亮心里有些不大痛快。
这18000多块钱哪里是什么野男人给魏敏的,根本就是魏敏从他这里榨出来的,是他家的钱!
不过转念想想,何文亮心里又舒服了。
魏敏逼着他拿出了这么一笔钱才肯跟他离婚,倒转来还不是落了个鸡飞蛋打一场空?
他就算把这笔钱砸进水里听个响儿,也不愿意让它留在魏敏的手上。
赔了18000多,现在魏敏那里就只剩下1000多块钱了,而且工作也丢了,还是被开除的!
从永吉县城回来后,何文亮一直闷在心里的那股憋屈,刷地就冰雪消融了,挂了电话后简直是神清气爽。
一直在旁边竖着耳朵的余锦书也听出了一点大概,见儿子神采飞扬的,急忙放下手里的筷子凑了上来:
“文亮,刚才是谁打电话过来,给你说了什么好事儿了?”
那张是什么试卷?
“妈,是我在永吉县的一个朋友,永吉县轻工业局的副局长。他刚跟我说魏敏因为工作出了很大的失误,被针织厂开除了,而且还赔上了厂里18000多块钱!”
想到儿子给了魏敏2万块钱分手费才离脱了婚,而那笔钱是是自己和老头子跑东跑西借来,现在这笔钱却一下子赔出去了,余锦书难免有些心痛:“这个败家娘们!”
何文亮呵呵笑了笑:“妈,她现在跟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败的也是她自个儿的家。
钱赔出去了,工作也丢了,我看她现在怎么办,要不想当个乞丐婆,说不定就胡乱找个男人嫁了。
就她那黄脸婆的样子,又没有工作,肯定不会有什么正经的男人要她……”
余锦书很快就笑了起来:“该!她呀,就只有那一身穷命!我早就说了,她配不上你,这婚你早该跟她离了。
我去叫你爸出来吃饭,这可真是件高兴事儿,一会儿我们喝点酒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