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臂立即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这一伙人完全是有备而来,赶紧扬声大喊起来:
“砸场子了!有人过来砸我们街的场子了!”
这儿是发廊一条街的后门,大花臂一喊,每个发廊的后门都跑出来几个男人,一瞧见这情形,马上抄起家伙就支援了上去。
窄小的街面上,很快就打得天翻地覆……
一家发廊的后院里,夏衡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偷着乐,一边抓紧时机想走人。
只是刚迈出两步,就听到前面店子里又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似乎是又有人跑过来支援了。
夏衡左右看了看,一把拉开侧面一个小杂房门上的插销,闪身躲了进去,一进去就愣住了。
他本来以为这是间杂物房,所以才从外面用插销闩上门,没想到房间地上还靠墙坐着一个女的,不仅被堵了嘴,手脚也被麻绳绑着。
现在的发廊可不是什么干净地方,听说很多女孩都是被迫在这里打工的。
刚被拐骗过来的时候不情愿,没少会被打骂,等到打服了不敢跑了,再放出来给人明里洗头暗里接客。
夏衡只是做生意听人闲聊时说上过一嘴,没想到今天还真的碰上了这事儿,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急忙蹲下身低低“嘘”了一声:
“别出声,我帮你把绳子给解了,一会儿带你逃出去。”
见女孩连连点头,先把堵在她嘴里的抹布取了出来。
女孩压抑着干呕了几下,飞快地背过身子对着夏衡:“我手上有片碎瓷片……”
骗的就是老乡!
夏衡这才注意到女孩捏在手里的那片碎瓷片已经割断了一半绳子,不过也割得她手腕上和手上血迹斑斑。
这姑娘也是个狠得下心的!
看着女孩手上那十几道深深浅浅的划痕,夏衡心里也服气,小心地取下那片碎瓷片扔在一边,拔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刷刷两下就割断了女孩手脚上的麻绳:“能走吗?”
女孩生怕他会觉得自己是累赘,赶紧点了点头:“能的,我能的!”
夏衡瞧着她急切的样子,笑着轻声安慰了一句:“别担心,我说了会带你逃出去,就一能不会丢下你的。”
外面已经乱成了一片,发廊的客人怕惹火烧身,胡乱穿了衣服就往外跑。
夏衡将自己身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抹了几把在两个人的头脸上,觑着院子里没人了,拉着女孩就从前门往外冲,一边冲还一边厉喊:
“快跑啊,杀人了!”
后面闹起来本来就让人慌心,来发廊的客人们跑了,发廊小姐们还在犹犹豫豫地观望着,被夏衡这一喊,再一看对方跟个血人儿似的,吓得哗啦一声全从前门跑了。
夏衡浑水摸鱼,拉着那个女孩的手夹在人群中狂奔,然后左弯右拐地甩开了那些人,一直跑到一条僻静的小弄里才停了下来,放开了拉着对方的手。
“谢、谢谢……”
女孩的腿跟灌了铅似的,如果不是被夏衡拉着,她可能没跑出多远,就会被人给追回去了。
夏衡一放开手,她就赶紧背靠着墙撑着,才勉强没有瘫倒在地上。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忘记喘着粗气先说了一声“谢谢”。
夏衡对这女孩的好感更强了些,喘匀了气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你是被拐骗过来的?现在打算怎么办?”
女孩点了点头,眼里有些茫然:“我的户口本都被人拿走了,我现在……”
话一说多,夏衡就听出对方口音了,也换了口音:“你是渝省人,哪儿的?”
女孩本来还靠着墙的身体立即站直了,悄悄往后退了两步,目光警惕却又极力想掩饰住。
这拙劣的样子顿时把夏恒给看笑了:“得,你还是省省吧,演戏都不会演!
就你这样,心里想些什么别人早看的一清二楚了。你之前是不是就是被老乡拐骗过来的?”
女孩被夏衡说中了心思,又说中了遭遇,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想想如果这是个坏人,之前也不会多费那么多手脚把自己救出来,还拉着自己一路狂奔,真的没丢下她。
要知道,她已经被关在杂房里饿了一天了,要不是今天碰到这个男人,她就算拿碎瓷片割断了绳子,没力气跑不远,也未必就逃得出去。
这么一想,女孩心里顿时一松,轻轻点了点头说了实话:
“那个王八蛋也是渝省的,说有朋友在这边开了厂子,工资比羊城那边要高不少,不会乱扣钱还能包吃住……”
她虽然在羊城的一家工厂里找到了一份工作,但是厂里的主管一来看她是新手,二来又欺负她只是孤身一个人来的,身边没个伴帮她撑腰,所以想着法子扣她的钱。
一个月下来,女孩别说攒下钱了,还倒欠了厂里十几块钱的伙食费。
感觉这么下去不行,这家厂子也不是个好的,女孩才在遇到一个老乡后,听信了老乡的话,被老乡偷偷带着钻铁丝网进了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