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方平想想也是。
汪学英说那个陈怡才来上班几天就眼睛长在头顶上,让人看不惯,如果她早知道陈怡的身份,还会看不惯吗?
他又不是没见过汪学英对上级领导那副巴结样,那上级领导还只是一个根本算不上什么级别的副股长呢。
陈怡她爸爸可是县委副书记,那都摞副股长几条街了!
汪学英要知道陈怡是县委副书记家的千金,哪里还敢给陈怡什么冷脸,叫嚣什么让新人懂点规矩这类话?
既然不是被汪学英给摆了一道,田方平心里立即就舒服多了,拍拍屁股就去找汪学英卖人情了。
非要出了这口邪气
果然如曾良玉所料,汪学英听到田方平说出陈怡的身份时,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了:
“什么?你说县委陈书记就是她爸?!那她、她怎么都没说啊——”
在汪学英的印象里,既然都是领导家属了,怎么也得牛皮哄哄地把身份抖出来吧?
这样在单位里多吃得开!
可是陈怡这个脑瓜子愣抽筋的,居然硬是没吭一声,这不是坑人吗?
要是她早知道陈怡是陈书记家的千金,怎么也不会去支使陈怡帮她做事啊。
这陈怡,也真是的!
现在她把人都得罪了,要重新修复关系,估计是很难了。
但是陈怡进单位都没透露出自己的身份,应该是属于那种不喜欢挟势欺人的人吧?
听说很多大领导都是官儿当得越大,家教就越严,家里的人就越低调的。
最好陈怡也是这样。
她和陈怡之间现在还只是几句口角而已,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最好陈怡就把她当个屁一样,轻轻放了吧,她以后绝对跟陈怡那边井水不犯河水。
说起来,这事儿都怪那个叫安幼楠的!
要不是安幼楠,她今天和陈怡也冲突不到哪儿去啊。
安幼楠一出来就跟她这里抬杠,才会加剧她和陈怡之间的矛盾……
汪学英还在这里怨天尤人外带后悔的,田方平已经忍不住了:“汪姐,你看这事儿……”
汪学英赶紧收敛了下心绪:“小田,这事儿还真谢谢你过来给我提个醒儿了。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之前我说的就算了,不过——”
田方平刚暗自松了一口气,就被汪学英那个“不过”又把心给提了起来。
“不过小田,你能不能另外帮我教训一个人?”
还要教训人?
田方平愣了愣,才迟疑地开了口:“汪姐,你说的另外这个人……”
“她叫安幼楠,还是个学生,家里应该就是搞个体户的,在清河街后面那条新修的新街上开了个成衣店子。”
陈怡她是没办法也不敢动了,但是安幼楠一个个体户的女儿,凭什么也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
居然还叫她“阿姨”,居然还敢说她思想不纯洁!汪学英想想就顺不过这口气!
“小田,姐也不让你白跑这两趟,你只管先去打听打听,要是这个安幼楠也有什么背景,就当姐今天的话没说过。
要是她没什么背景,她家里一个店子放在那里,你随便怎么整一下也不用我多说吧?
姐跟你说,我们局里现在在搞一个困难个体户的免税试点工作,这个试点可是有三年的期限。
你要是帮我办好了这件事,姐一定帮你把这个试点的名额给拿下来。”
田方平家里的南杂店就是汪学英之前在所里时管过的片区,要说人际关系,那绝对是熟的。
不过,要帮着拿下这个试点免税名额,那还要局里这边定下来,要Cao作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汪学英今天也是豁出去了,非要出了窝在心里的这口邪气不可。
陈怡有个县委副书记的老爸,她啃不动就算了,安幼楠一个个体户的女儿,又还是个学生,她还不能报复一把吗?
左憋右忍的,她汪学英岂不是要憋屈成乌gui了?
现在做生意的最怕什么?不是白,就是黑。
如果是别的店子,她找人说要提高定税就能提高定税,隔三岔五就去查一趟有没有偷税漏税,烦也要被烦死。
可是这办法对付米兰时装店却不行,她要是在税上面做手脚,有陈怡在,知道这事了肯定会在里面拦着。
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不说,陈怡还有那个背景,她跟单位同事再熟,也比不过陈怡一个县委副书记千金的面子啊。
所以从税上面做文章,是起不到什么效果的。
不过,白道走不通,那就换条黑道走嘛。
来几个小混混三五不时地过去sao扰一下,那店子就别想全须全尾地开下去了,就算勉强开着,生意也不会好。
一个个体户,就是靠做生意吃饭的,到时候饭碗都没了,她看安幼楠还狂得起来?
田方平也明白汪学英这是典型的柿子专捡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