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要抢亲了,谁说要强压了?”王绍发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小儿子一眼,伸出手指头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你也不小了,遇事儿多用这里想一想!
我们是不能去抢,但是遇到困难也不能气馁,就要迎难而上,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嘛!得,你们先跟我出去一趟。”
王金章和王富光兄弟俩对视了一眼,跟着王绍发往外头走。
王绍发直接把两兄弟带到了新街:“这条新街你们知道吧?这一排房子的前面就是清河街。”
都是县城里长大的,这点小变化王家兄弟俩还是清楚的,等王绍发指着夜色里非常明显的那一幢三层小楼房时,两人才看出了不同。
“你们看,那就是李心兰同志家里。”
清河街的住户有的是没有李家那么敏锐的嗅觉,有的是有心也没那财力,清河街一条街,现在就只有李家那一幢是三层楼房,其他的都是平房。
新街的路灯虽然昏暗,但是李家的二楼和三楼因为都有人居住,里面灯火明亮,在一众平房的衬托下,更是显得无比的高大上。
二楼的窗户还没有拉窗帘,透过纱窗,影影绰绰可以看见里面空间非常宽敞,墙壁也刷得雪白雪白的,看着就让人心里敞亮。
再想想王家那发黑的墙面,逼窄的房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王家那房子,完完全全就体现了一个矮挫穷啊。
王绍发又给两个儿子指了指三楼:“你们看,三楼就是李寡妇和他那个女儿自己住的。”
王金章比划了一下楼盘,忍不住咂舌:“就两个女人,住那么宽敞的地方?这还真是……”
奢侈!浪费!
难怪都说无jian不商,无商不jian,这些黑心的个体户哟,也不知道闷头赚了多少钱,才修了这么大一栋楼。
王金章心里还在忿忿然,老二王富光已经眼睛发亮的看向父亲王绍发了:
“爸,你要娶了李同志,这栋楼就是我们家的了?”
王绍发撇了撇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人都是我的了,这些东西还不都是我的?”
想了想又给两个儿子打了一针强心针,“我告诉你们,就她那个拖油瓶的女儿,那也是个不争馒头争口气的。
在县一中高一刚读完,就被保送进京都大学去了,人家下个学期可就是大学生了!”
王金章对这个可不感兴趣:“再争气那也是人家的事,关我们什么事儿?
倒是她读大学那得好几年吧,听说大学里又不准谈对象,那她得什么时候才嫁得出去呀?”
后妈进门带个拖油瓶,总是让人心里不那么爽快的,哪怕是个闺女儿,王金章也觉得碍眼,恨不得马上就能把人给打包扔走。
王绍发一巴掌拍了过去:“我怎么生了你这儿子,脑壳里灌的都是屎吗?
你想想,那丫头年纪那么小,就要一个人去京都大学读书,这隔得天远地远的,家里能放心?
人家这还没成年呢,又是个女孩子,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最好是家里有个人过去陪读——”
王富光脑瓜子里跟装了滚珠似的,立即凑到了他爸面前:“爸,我去,我去!
我去京都陪读,反正我现在还只是个学徒工,我想大哥已经是有编制的正式工人了,我过去正好!”
永吉县城一个小小的学徒工算什么,那个拖油瓶才读完高一,就能保送进京都大学,大学那边肯定是对她格外看重的。
既然看重,那很多事情就好说了,比如说给陪读的家人安排个临时的工作……
王富光可没想着一口气吃成胖子,只要能挤进京都,哪怕是暂时当个临时工,以后还是能转正的嘛!
到时候他就是京都人了,再找个京都本地的姑娘在那边成家,可不比窝在永吉县当个学徒工要好一万倍?
王金章斜着眼看弟弟:“富光,你这么积极干什么?”
王富光笑着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哥,我这还不是为你着想。你在这里是正式编制,年纪又比我大,肯定是要在本地成家的。
我要去了京都,以后这栋楼不就是你跟嫂子两个人住吗?而且就算嫂子很快生下侄儿侄女,也不愁没房间住……”
住是能够给哥哥住,等分的时候,他一样还是有份儿的;何况他要去京都,开支不得大一些?家里肯定得给他多拿些钱花用嘛!
王金章听了弟弟那话,想了想是这么回事儿,裂开嘴笑了起来:
“爸,你就说说你怎么想的,我和富光要怎么样才能给你帮上忙吧!”
王绍发一把火烧得两个儿子都撸起袖子,就等着他发话怎么做了,这才抹了一把有些油腻的头发:
“我跟你们说,李同志每天早上都要赶早出去买菜,过两天就是高考了,我们就趁着那时候——”
这就是我对象
王金章不明所以地打断了他爸的话:“爸,为什么我们要放到高考那两天?”
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