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咋呼呼的,什么事啊。”
刚走到后院,就闻到了一股极其难闻的臭味,差点没熏得他把刚才喝下的凉茶给吐出来,屈立军急忙退开了几步:
“你在搞什么!搞得院子都臭死了!”
你家立军被个狐狸Jing勾上了!
“你看,下水道又堵了。”赵红梅捂着鼻子站过来,指着涌上来的那一滩污水。
屈立军嫌恶地看了一眼泛出来的暗黑色的油状污水:“上次都跟你说过了要注意点注意点,你怎么又把下水管给弄堵了!”
赵红梅一脸委屈:“怎么就是我弄堵了,谁知道这个下水管这么不经事——”
“说了多少次剩饭剩菜你倒撮箕里再倒出去,别老是一古脑儿地和着涮锅水往这儿倒。你都往里面倒,它不堵才怪!”
屈立军懒得听赵红梅解释,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剩饭剩菜要倒撮箕里,不就弄得一院子汤汤水水的到处留印子了吗?
天气热了垃圾倒得不及时还会发馊,哪里有直接往下水口倒来得方便简单?
赵红梅一肚子牢sao发不出来:“我怎么知道就那么点残渣就会堵!现在怎么办?我拿竹条子都戳了一阵也没用……”
屈立军瞥了一眼搁在一边地上的那根被污物沾满了的竹条子,抛下一句话直接就转身走了:
“那你就再想想别的办法呗!我手上还有材料要赶,屋里被你弄得臭气熏天的,我去办公室写了。”
那处下水管估计是堵死了,竹条子戳戳不顶用,八成要拿煤炉耙子给一点点刨出来。
屈立军才不耐烦去做这种又臭又麻烦的事呢,他只管外面的大事:
比如下个星期是不是再请局长去吃顿饭,或者是盘账计算一个月头花生意有多少进账。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天热的影响,头花销量也不怎么样,赵红梅跑外县就跑得少了,休息日都空闲了下来。
屈立军看着记账本本上越来越少的收入,对赵红梅很是不满。
做生意做不赢人家李寡妇,现在连屋里头堵下水口的这种小事都搞不好吗?
屋里这婆娘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堵个下水管也来问他怎么办,难不成让他堂堂一个国家干部去掏那臭哄哄的下水道?这不埋汰人嘛!
毫无心理负担地打水洗了把脸擦了下身子,屈立军把闻着隐隐沾了臭味的衣服换下来,挑了件新买的短袖白衬衣穿了,又拿梳子沾了水梳了两下头发,拎着自己的那个公文包就骑上自行车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记留了句话:“我要赶的是个大材料,一时半会儿也写不完。
我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随便在单位外面买点东西填肚子;你自己在家里吃吧。”
赵红梅刚把煤炉耙子拿出来,追着喊了两声,见屈立军头也不回地走了,只能认命地把翻出来的一只口罩戴上,屏着呼吸去疏通下水道了。
双溪县现在的头花生意不行,赵红梅咬牙买了张火车票,打算一个人往羊城那边去一趟,这个星期天就在家里歇着,养足了Jing神明天好走。
一大早李寡妇村里的人跑来闹一通,她还以为可以看一场好戏来着,结果那几个乡下人就是乡下人,全都是银枪蜡样头,被安幼楠那死丫头一顿拍,屁都不放一个,灰溜溜地就走了。
好戏看不成,要出远门之前还遇上了下水口堵了的事,这可真闹心的!
坐在小马扎上弓着腰的赵红梅正一边在心里碎碎念,一边用煤炉耙子勾着下水管里面的污物,就听到下水管里面“咯啦”一声响,一直堵着下不去的污水“嗬”的一声全都往下流了。
总算通了!
赵红梅连忙直起了身子,只觉得弓着这一阵搞得腰酸背痛的,想伸手捶捶腰,看看手上沾着的一些污迹,还是忍住了。
脚边流着一滩掏上来的污物,恶臭难闻,赵红梅的凉鞋沿上都沾了不少黑水。
小心地跳出那一块地方,赵红梅皱着眉头盯着那一滩黑渍,只觉得头皮发麻。
可再发麻,不清理也不行,搁后院这么放着,热气一蒸,那不得把整个屋子都熏臭了?
把煤炉耙子搁在了一边,拿火钳夹了几块烧过的煤饼敲碎洒在那滩污渍上,赵红梅正回身打算把撮箕取过来先扫一扫,就听到前院的大门被人拍得震天响:
“红梅!红梅你在家里吗?”
来人是赵红梅的表姨罗二凤,因为在赵红梅这里也揽了个做头花的活计,所以这段时间跑她这边跑得挺勤的。
赵红梅还以为罗二凤是过来交活计的,开了门脸色还有不怎么好看:
“表姨,我上次不是说了,过一段时间才收——”
罗二凤现在哪里有时间听赵红梅说话,一把攥着她的手就往外跑:
“快走快走!你家立军被个狐狸Jing勾上了!”
赵红梅本来还垮着个脸,听到罗二凤这话,差点没跳起来:“什么?狐狸Jing在哪儿?老娘不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