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魏峰以评选哨向示范部队为由把曾弋召回昆山又过去三个月了。
期间,云花一直为哨核的事忙得焦头烂额。
虽然她很嫌弃那瓶被弃置在抽屉里的向导素,但是自从结合以来,她第一次和他分别这么久,哪怕是饮鸩止渴,她说不定也会去试试。何况,这玩意儿只是次了些,还不至于把她放倒。
于是她沾了点药剂,像涂抹香水一样,擦了点在侧颈,shishi凉凉的,好像他落下了一个吻。他真的在这里落下过亲吻,就在那次结合热里,他耐着性子配合了自己的无理取闹。她喜欢和他亲密接触,从她习惯了他在身边以来,就越来越喜欢。一开始只是单纯地想跟他亲近,慢慢地对他生长出占有欲,到后来又裹挟了爱慕和情欲。
对他的情感明明是随着岁月渐渐改变的,可这一切却又不是那么顺遂地发展起来。每当被一些突发的事件打破了他们的相处节奏时,命运都迫使她一步一步更深地陷入他,无可救药地爱上他,好像他天生带了一个磁场来,专为捕获她而来。
冥冥之中有什么在牵扯着她,她从遇见他开始,就注定会为他改变。他那些严苛的要求,他的严谨,他的许多作风,也潜移默化成了她的。她早就无法把他从自己的生命中剥离出去了,但至少,有一点欣慰的是,他也同样被自己留下了抹不去的烙印。
她一点都不后悔那日和他在北疆的旷野纵情相拥,哪怕是一厢情愿,也是她要的对他情感的一次痛快宣泄,用一种血rou相溶的直白方式赤裸裸地把压抑多时的渴慕倾倒。
纵使对其他横亘在他们之间这样那样的山海之隔她还束手无策,她依旧情愿在这段关系里受折磨,即便它给她带来的疼痛有时剧烈到难以忍受,她也从未想要离开。
你是太忙了吗,都没给我打过电话,和两年前我刚到北京的那个春天一样忙吗?
上回我离开昆山你没送我,这回你离开北京没让我送。
我又不傻,我知道你想和我保持距离。你是在委婉地拒绝,想告诉我,我们应该踏踏实实做一对搭档,而不是恋人。
我知道,你一向觉得我不适合你。我曾经幻想过你对我有男女之情,可是,无论我怎样尝试,始终找不到证据,证明你也同样爱我。
但是,只要你没有明确地拒绝我,斩钉截铁地告诉我我们不可能,我想我是不会死心的。说不定,就算你真的不忍心见我深陷求而不得的泥淖而大发慈悲地劝我放手,我也不会让这份情感说断就断。说不定,我会埋在心里折腾一辈子。
我本不是当断不断拖泥带水的人,但是你是我的例外。
你太特殊了,对这一点,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因为你,我数不清自己已经破例多少次,在你面前,我早已不是原来的我。所以,哪怕以后再为你丢了什么原则,我已经毫不吃惊也不再挣扎了。
现在,我只是很想见你。
我想和你说说话,听听你的声音。
……
和他分别的时间越久,她就越常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她低头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她得去趟医院。
换了便服,简单地化个妆,挎上包,从办公室走下楼去。
她以前是不化妆的,可是现在抛头露面的多了,慢慢地也得学会这门手艺。
她这一身除了鞋子,衣服、手表和包都是周旭帆送的。他说她现在是他的女朋友,哪怕仅仅是名义上的也好,他需要她穿着体面以配合他的身份,而这些行头不是她的工资能负担得起的。
他家里不差钱,她也知道,只不过她无福消受这殷勤,她受之有愧。
她并不想平白无故占别人便宜,但是他总有理由让她收下,比如当下,他就有充分的理由让她说不出不字。
奇怪,那药剂明明挥发得差不多了,气味怎么反倒浓了。
一抬眼,是他!
活生生的,香喷喷的……
香喷喷——她自己都嫌弃自己,不就是他身上有向导素吗,向导的体质罢了,云花,你给我理智一点!
“你最近忙什么呢?”她直奔前去,单手插兜,另一手很酷地揽了一下他的肩背。这画面,如果不是她一身淑女打扮,看起来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好哥们在相互问候。
“出趟远差,去大兴安岭。”他拍拍她的背,礼貌地结束了这个拥抱。
她撇撇嘴,太短了,没抱够,更没闻够。
“那你来北京干嘛?”
他歪了歪头,嘴角勾笑:“来把你捎上啊。这任务你也有份。”
她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放笑容:“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她兴奋得连去做什么都没问。
“明天。”他笑得更灿烂了,他想伸手拿勾起的食指蹭一下她红扑扑的脸蛋,但是手抬起来后却打了个弯,转而对着自己的左臂拍了几下灰。
年后他连轴转地搞演习搞训练,今天更是作训服都没来得及换就乘着直升飞机赶来北京。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