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面面相觑的吓得不轻,程渝神色冷酷,半晌对林夭夭说:“夭夭,带阿姨去隔壁社康包扎一下。”
因为是周末,社康人挺多的,林夭夭去之后带着保姆坐下来等号,半小时才有人过来她消毒处理伤口。
林夭夭看着保姆忍痛的样子,一直不敢开口,到了现在才开了口问,“……那个小孩一直这样吗?”
保姆疼的皱眉,脸很白,看林夭夭一眼说,“我刚来那两天的时候,就这样,后来熟了,就没有再咬我了,其实我觉得……今天是因为你,不好意思啊林小姐,不过我觉得他想咬想打的人确实是你来着。”
偷偷看她一眼,保姆以一种“不好意思说了实话”的神情低下头去。
小姑娘眼皮一跳,“凭什么?”
又问,“因为我是程渝带过来的吗?他是以为我和程渝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保姆叹了口气说,“小孩子,流浪惯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人收留他,对他好,他是自闭症可又不是傻子,当然分得清楚好坏,他刚回来那阵子程先生好好的陪了他几天,可男人总得出去工作见人不是?不能永远陪着一个孩子。后来好不容易我留了两个星期,和他慢慢熟悉了,你又来。而且你看程先生对你的态度跟对我肯定不一样,瞳瞳自然就更敏感。”
保姆说的话,林夭夭其实都能理解,她此刻一方面觉得小男孩真的很可怜,一方面又突然觉得很玄幻。
她才刚上一年大学,都还没有成熟起来谈一场恋爱,却竟然就开始体验电视剧里才有的这种“谈了个离过婚的男朋友可是他儿子拿我当后妈”这种奇妙的被抵触的感觉。
心里酸酸涨涨的,又觉得尴尬别扭讨厌。
林夭夭是因为不想回利县才留在潘阳,这一刻,让她觉得这里也挺头疼的,保姆早早回去做饭了,小姑娘借口要周边逛一逛没回去,斜挎着一个包在街道上四处闲逛着,纯粹的打发时间。
夜幕降临时,程渝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面,街道尽头人来人往,灯影昏黄,程渝抽着烟的样子很迷人。
小姑娘正摆弄这个水果摊位上的葡萄。
程渝过去买了几串,又拎了一杯nai茶一点小吃,搂了她回去。
小姑娘觉得他是要带他回那个公寓了,皱眉扭了扭腰说:“我觉得我不回去了,你外甥讨厌我,我也不想回去刺激他,他生着病,心理疾病不好受刺激……我要这么对一个小孩也挺没品的。”
程渝低头看她,一时没说话。
林夭夭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时福至心灵,问:“之前你说他是被扔掉的就因为他的病吧?可是谁扔的?你家里老人?”
她猜测了一个家里老人不喜欢生病小孩的故事。
程渝不是很想聊这个,凝眸看着她,半晌才说:“之前我捅的高位截瘫的那个人,他是我姐夫,家暴被打死的那个女人是我姐,瞳瞳就是他俩的孩子。”
“我姐姐是在他把瞳瞳故意扔了以后,才的犯病——她也有Jing神类疾病,犯起来严重,心脏病也是先天原因。”
程渝说的话信息量有些大,小姑娘愣愣听着,都呆了,一时没注意就被nai茶呛住了,捂着嘴咳嗽了老半天,她想停都停不下来,真的太尴尬了。
等捂着嘴红着脸止住了咳的时候,林夭夭一时心里难言自己是什么滋味。
一个Jing神略有问题的女人,冒死生下了一个孩子,结果可能Jing神类疾病遗传的缘故,孩子是个病的更重的,而且生下来就被丈夫故意丢了,最后她自己还死在丈夫的家暴拳头底下。
这该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一时之间似乎,程渝为了给外甥和姐姐报仇捅死自己姐夫这回事,都值得被理解了。
马路上川流不息,两个人在栏杆边上呆呆定睛看着。
小姑娘一时心里挺难受的,深吸了几口气,伸出手去摸了摸程渝的头发,低哑说:“世上不一定全是坏事,以后应该会好的。”
程渝捏住她的手腕,将她五指揉在自己掌心里,神情淡然地一笑说,“你没必要同情我,我这种人不值得,以前我是不够好,不过为了你,林夭夭,我以后会试试往正道上走一些,不再那么激进解决问题。”
这话像在表白了。
林夭夭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吃软不吃硬的这种性格,一时有点招架不住,脸,可能是红了吧,因为她突然觉得手里的nai茶挺冰的,刺激得她的脸都难受起来,扭过头,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短时间降不下来的那种热度。
“夭夭,你是动心了吗?”
程渝猛地察觉了她的变化,从她背上贴过来,搂住她腰,淡淡含笑在她头顶说了一句,他胸膛的温度和震动的感觉传给了她,林夭夭一时脸更红了,一句话不说装鹌鹑,程渝搂住了她,温柔地低头亲她耳朵,旁边走过去两个人说“哇好帅好美”,还有人拿出手机来偷偷地拍他们。
够了。
“阿姨做好菜了,发信息给我了,回吧。”他也不愿意刺激她太过,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