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相当破旧的剧院。
折叠椅是用木头做的,现在已经被侵蚀得不行,蓝藻甚至能够闻到腐烂的chao气。
天花板非常高让蓝藻想起了教堂的穹宇。它是由钢筋和塑料棚子堆叠在一起而成的,如今破了个大洞。阳光从上面倾泻下来。照到脸上。
并不算太火辣的阳光,却让蓝藻皱起了眉头。
“这是个小剧院,旁边那个大的主剧院被锁了,要花不少时间才能进去。”年年效率倒是挺高,她眼泪还挂在脸蛋上,却三下五除二爬到剧场的舞台上,试图将上面又灰又脏的幕布扯下来。
“无所谓,只要没有光线就好。”在封闭的剧院内,除了那破了个大洞的地方,几乎没有什么光,难得的幽暗清凉。
蓝藻将乌清水放到了椅子上。他闭着眼睛,蓝藻看出了他的疲倦,轻声说:“我帮你铺一张床吧,让你好好睡觉,你就会恢复得快一些。”
虽是这么说,蓝藻还记得当初他说过,反噬的情况下,单纯的睡觉,是没有任何用的。
乌清水掀开布满寒霜的眼皮,看着蓝藻。他水蓝色的瞳孔好像冰川上的裂缝,令人震撼的同时又令人深陷其中。
蓝藻抿了抿唇,躲过他的视线,转过身爬到舞台上,和年年一起将幕布拽下来。
这些幕布虽然老旧,但是仍旧有着天鹅绒的触感。原本暗红色的幕布如今脏得近乎看不出颜色来,被经年累月的灰尘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好脏。”乌清水嫌弃的说。
蓝藻说道:“能用就行,这总比睡在地上要舒服。”效率为先,哪来这么多豌豆公主的抱怨。
看到乌清水浑身冒着寒意,继续直着背脊,坐在折叠木椅上,没有移动的打算。蓝藻还是叹了口气,使劲翻了翻幕布,花了几分钟,终于找到了一面没有什么灰尘的,盖到了最顶上。
“这样就没这么脏了。”
蓝藻把乌清水抱了起来,将他放在那叠了十几层又厚又软的天鹅绒幕布上。他也额外地乖巧,任由她折腾。
他月光似的长发,配上暗红色的幕布,在幽暗的剧场中竟然有一些别样的冲击感。蓝藻竟然看愣了。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剧场啊。我之前看到剧场的时候,都吓了一跳,这可是游乐园呀!”年年忽然插了进来。
她好奇心深重,早就忍不住翻箱倒柜——虽然这里也没有什么柜子可以给她翻的。
此时她就高高地站在舞台上左顾右盼,大声地发出疑惑。
蓝藻感受着剧院中的阵阵Yin凉,穿堂风轻轻得拂过她的头发。思考道:“我小时候来过剧院。每年嘉年华的时候,游乐园会设置大量的特殊活动,他们会在主剧院进行表演。这个小剧院我没有印象了,也许是用来做备用的吧。”
“嘉年华,我听说过,是不是每年夏天都会举办的!哇,好像是会整夜整夜的狂欢!”年年露出向往的表情。
过了一会,她又开口了:“姐姐我能不能也给自己也弄一张小床。”年年有些害羞。
得到蓝藻的准许之后,她显然非常快乐,用剩余的幕布给自己在角落弄了张小小的床铺。七手八脚的整理好,猛地扑了上去。
显然她完全不在意灰尘。
比另一个小屁孩好伺候多了。蓝藻默念道。
年年床铺的距离,和乌清水的休息处,隔了一整个最长对角的距离——也就是剧院里能达到的最长的距离。看来,她很不愿意和这个新队友亲近。
蓝藻:“我也要睡一觉。”她这么说着,就往乌清水的床上躺去。
在这样的烈日夏天,有个清凉的地方休息,确实是件好事。
刚展开身子,便感受到空中传来的冷意,蓝藻转过头,乌清水正瞪着眼睛。隔着几厘米的距离,蓝藻甚至还能看清他眉毛的纹理——整齐,流畅,浓密,像漂亮的墨迹。
蓝藻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走神了,她回过神来,说道:“没有其他地方可以休息了,我也忙了一天了。”蓝藻说这话倒是没有委屈的意思,她只是平铺直述而已。
确实所有幕布都被用光了。比起年年,她自然还是更信任乌清水。虽然在他身旁睡觉,跟和一个大冰块睡觉没有区别。都令人冷的发慌。
乌清水冷哼了一下,便蜷着身子闭上眼睛。
3人便在这废弃已久的小剧院中开始休息。这这是么多天来,少见的轻松氛围。
过了十几分钟,年年忽然小声说道:“姐姐,我能不能喝点水。”
蓝藻嗯了一声,年年站了起来,便摇摇晃晃地向剧场外走去。
“你去哪里。”
“我去找点水喝。”
“不用找了,我们这里有现成的水。”蓝藻抓起旁边散着闪着幽幽荧光的长发。“你变出点冰来吧,融化后那就是水了。”
乌清水却半天都没有回答。
蓝藻以为是因为他睡着了,亦或是晕过去了,所以才不回答。便趴了过来,想查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