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得很舒服,叶馥珊醒来得很早。
她抬眼一看墙壁上的座钟,发觉时针才指向六点多一点,本想起床,但又想到一大早就要面对韩裴昌,光是想想就烦躁不安,把被子拉到头顶还不过瘾,又在结实宽大的床上不停地滚来滚去。
许是声响过大,门外敲门声响起,叶馥珊撇撇嘴,慢悠悠开了门。
门外,女仆装扮的冯得酒一手拿着件藏青色的旗袍,一手拿着个首饰盒模样的东西。
叶馥珊先是左右看看,走廊里寂静无声,只有她们二人。她敞开门,朝女仆无奈道:
“怎么又是旗袍,能换件简单点的衣服么?”
见眼前人不答话,摊了摊手道:
“算了,不为难你了。那个盒子里是做什么的?”
“回叶小姐,二少爷说您打开就知道了,让您收拾妥当后下楼吃早餐”冯得酒说完,没等她反应,就要退下。
叶馥珊赶忙拦住此人,张张嘴,本想打听点儿韩公馆周遭环境,可瞧着女仆一直泛着红的眼眶,最后只吐出句:“我叫叶馥珊,你叫什么?因为这几日都是你照顾我,总不能让我没名没姓的叫你吧。”
“我叫冯得酒,您可以叫我小酒”说完,女仆放下东西,急匆匆地退下了。
不小心瞥见小酒刚才站立的地方有几处透明的水渍散落在地板上,叶馥珊心里突然眼眶涩涩的,心想自己的情绪真容易被感染,用力揉搓自己发冷的鼻尖,转身洗簌去了。
换上衣服,叶馥珊打开盒子,赫然出现一串黑色串珠,她拿起细细摩挲着,总觉得这珠子像是被人时时把玩才使得表面如此光滑,察觉时间不早了,疑虑暂时撇在一边,急匆匆下楼去了。
楼下,餐厅里饭菜早已摆好,餐桌却空无一人。厨房里的仆人都在纳闷,担心饭菜放冷影响主人家的口感,吃坏东西怎么办?
本该出现的韩家三人都在客厅里看报。
“笃笃笃”声响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仿佛踏在韩裴昌的心口上,最后他放下报纸,起身朝楼梯口迎去。
一旁的韩裴民搀着老当益壮故作羸弱的韩老爷子也起身朝餐桌走去,顺势盯着自家弟弟/儿子的表情:先是期待,人下来后变成纯粹的欣赏夹杂着赞叹,接着眼睛紧盯那姑娘的手腕露出一抹白皙。
两人嫌弃的瞧了几眼,不忍直视,快步坐上椅子,准备吃饭。
仆人们刚从纳闷的情绪走出,又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大家都知道,这个家里从未有过推迟早餐的惯例,最重要的是三位主子里脾气最差的韩二少满脸堆笑雀跃的样子实在不常见。
叶馥珊实在不想理会“非礼”她无数次的男人,只得摆起生人勿近的态度,审度起现在的情形。
下楼后,她看着座钟指向八点整,还在庆幸自己没有迟到,可现实是她身为客人来的比主人家还迟。
“韩伯伯,对不起,是我来晚了,耽误你们吃饭了。”韩裴胜摆摆手,示意她赶紧吃饭,叶馥珊顺势坐到离韩裴昌最远的一处座位开始吃起饭来。
“叶姑娘,你来自何处啊?”
叶馥珊抬起头,耀石般的眼睛茫然地、努力思索着向提出问题的老者复述:“我来自何处?”她心里有些着急,自己现在不熟悉游戏里地名,若是与原来世界各处都相似就好,可现实不是她所希望的。假如答错了话,该如何解释自己连家乡都能记错。
瞬息间,她脑海因为简单的一句唠家常掀起轩然大波,瞟见对面看拄着胳膊看戏的韩裴昌,眼神示意几次,那人才正经起来,伸出手指举了个数字二的手势。
叶馥珊眼皮一跳,点头妥协了。
“爹,您别管那些有的没得,你看珊珊手上戴着什么?”韩裴昌说着起身,来到桌对面,拉起怔住女人的右手,示意韩老爷子瞧瞧。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的右手上,叶馥珊本想缩回,可男人的右手与她的十指相扣,箍得她生疼,随卸下力气由得摆布了。
“这不是你娘最爱的那一串黑曜手串!”
“对啊,娘不是是有两串,另一串呢?”
韩裴昌松开禁锢叶馥珊的右手,撩起衣袖,他的左腕上赫然就是同款手串。他用左手拉起身旁人的右手,故意在对面两人面前晃来晃去。
不知怎么,韩老爷子看到那副手串就没了Jing神,吃完就离席了,韩裴民摇摇头叹气也走了。
看着好好一顿饭被他搅得一团糟,叶馥珊也想回房,可一旁的男人紧扣着她的手腕,遂作罢。只能支起胳膊看韩裴昌吃完剩下的饭。
“将房间里的东西收拾收拾,我给你换个房间”他接着说,“难道你还想接着住我的房间吗?”
叶馥珊从来不知道她住了几日的房间竟然是韩裴昌的。被突兀通知的不愉快,当下转变为离开的急迫。她斟酌了一下问道:“要不我还是出去住吧,咱俩非亲非故的,在你家里打扰不太好吧……”瞧着男人逐渐严肃的脸庞,她的声音渐渐成了喃喃自语。
男人斩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