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知晓李逾和姚晔的渊源,也就没去计较什么身份官职之事。
等到上酒的时候,刘懋对身边的顾璟道:“说起来咱们共事也有一年多了,我还从未和顾大人一起喝过酒,今日慷郡王之慨,咱们一定要好好喝几杯。”
“诶诶诶诶,千万别让我表兄喝酒。”顾璟尚未开口,李逾便忙上来阻道,又对一旁侍者道:“去,给顾大人上茶。”
刘懋不解,问李逾:“这是为何?”
李逾看着顾璟嘿嘿怪笑,道:“若是我表兄喝了酒……”
“家母恐会怪罪。”顾璟接话道。
刘懋看李逾挤眉弄眼的,分明不是这个意思,但顾璟既然这样说了,他自然也不会刨根问底。
“姚兄伤愈不久,也别喝酒了,同顾大人一样,喝些茶吧。”李逾对姚征兰道。
姚征兰本来担心盛情难却之下自己恐是酒量不济会失态人前,见李逾如此提议,正是求之不得,忙道:“多谢郡王体恤。”心中对李逾的观感又好了一分。
一顿晚宴宾主尽欢。
待到散席,白鹿青岩早就带着马车在楼外候着了。
送走了姚征兰,顾璟李逾结伴回家。
顾璟见李逾神色不虞,遂屏退仆从,问他:“今日那卢公子之事,是否是你安排?”
李逾竟不否认:“是。”
“你……你怎可如此?”顾璟脸色也放了下来。
“我就是想让她看看她家为她相中的未婚夫婿到底是什么样的模样人品,怎么了?你生的哪门子气?心疼了?”李逾冷嘲道。
顾璟勒住缰绳,对李逾道:“你说你心悦她,想与她成琴瑟之好,我才默许你的所作所为。可是你今日之安排,已经触及我的底线。我不会将此事告知外祖母或是舅父舅母,但我会将此事告知姚氏,今后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罢一扯缰绳,想从他身边过去。
“今日若不是你突然出现,当时阻止那卢涛的便该是我。你当我安排了这一切便放手不管了?”李逾道。
他侧着头看着顾璟,“我知她现在不喜欢我,所以我要让她亲眼看到,她家里给她安排的,是个更不堪更讨厌之人!与卢涛相比,我还是个不错的选择吧?她身边现在没人能帮她摆脱这桩婚事,只有我能。
“同样是递一盏灯给别人,可你递给站在烈日下的人和递给站在黑暗中的人,那效果能一样吗?我之前跟你说过了,别管我与她之事,除非你也喜欢她。你自己亲口承认你对她没想法的,那你告诉我,你如此密切地关注她是为了什么?为了监督我?我在你眼里,真有那么不知分寸不可信任吗?”
顾璟双手攥紧了缰绳,坐在马上不语。
“怎么不说话了?答不上来了?”李逾冷哼一声,双腿一夹马腹,留下他兀自向前跑去。
姚征兰回到承恩伯府时,已是二更时分,她悄悄去福寿堂看了看姚晔,也没在他床前哭天抹泪。回来这一路上她都想好了,那卢家公子再不堪也与她没关系。如今她假扮哥哥在大理寺当差,在哥哥醒来之前,家里不会迫她成亲,待哥哥醒来后,她便一剪子绞了头发上山做姑子去,谁也别想逼她。
身体已觉着疲乏,可洗漱过后躺在床上,一时却又没有睡意。
她忍不住一遍遍地去回想那卢公子伸手抓向她时,顾璟从一旁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推开的样子。每次都是这样,不管遇着什么事,只要他一出现,她便什么都不怕了,就跟以前哥哥给她的感觉一样。
但她心里清楚,他与哥哥还是不同的,至少她想起哥哥时,并不会觉着羞涩。
她想起那日武宜君说顾璟的话,说他是神仙中人,凡夫俗子匹配不得。所以她也不过是想想罢了,反正早晚是要绞了头发做姑子去的。
下了这个决心之后,姚征兰只觉自己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开阔明朗,决定在出家之前要大干一场。
次日一早,她Jing神奕奕地来到大理寺,发现沿路众人与她打招呼时神情都颇不自然。来到顾璟的阅卷房,差点与从里头出来的李逾撞个正着。
“你没事吧?”李逾一把拉住姚征兰的胳膊,稳住她的身子问道。
姚征兰摇头:“没事。这一大清早的,郡王神色匆匆是要去哪里?”
李逾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一边往大理寺外走一边道:“卢涛死了,你且随我出去避一避风头。”
姚征兰一头雾水,问:“卢涛是何人?为何他死了我要出去避风头?”
李逾回头看她,道:“你不知你妹妹的未婚夫婿名叫卢涛?”
姚征兰目瞪口呆:“……他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鲤鱼:绊脚石少了一块,撒花,撒花!
第35章 ·
李逾一点头, 不再多言,拉着她就往外走。
“等一下,他死了与我何干?我为何要避出去?”姚征兰躬身往后缩, “我行得正坐得端, 不怕人查。若是此刻我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