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眼里也掠过几分心惊胆战:“就是造反,云饮应当在东宫商量对策,索性二皇子一党还没攻破宫门,只在京里烧杀掠夺。”
“烧杀掠夺?”莹雪听了愈发害怕,若二皇子当真要报仇,他岂会放过镇国公府?
沈氏见她脸色惨白,便又安抚道:“你也无须太过担心,国公爷身边能人辈出,且掌着兵权,二皇子若不是个昏庸之人,断不会闯进咱们府里来,只是……”
见沈氏欲言又止,莹雪心中不免又染上了几分疑惑。
“只是京里不知为何又冒出来些浑水摸鱼的土匪,皆是身手极好之辈,专门去高门大户偷香窃玉,你生的这样貌美,还是要小心些才是。”
沈氏说着,便又吩咐身后的山嬷嬷道:“派人十二个时辰守在珍宝阁外,绝不能让贼人闯了进来。”
莹雪听后才稍稍心安,遵着沈氏的吩咐缩在珍宝阁内闭门不出,一边照料儿女,一边期盼着傅云饮能早日归来。
事与愿违,七日过去了,傅云饮仍是半点音讯传来。
莹雪抱着儿女去了沈氏的院子,路上正好遇到了刘婉晴与她怀里的女婴。
莹雪朝着刘婉晴屈膝行礼,眸光却落在她怀里的女婴之上。
刘婉晴侧身避开莹雪的视线,朝着她睥睨一眼后,便径直走开。
傅苏瑶见莹雪被这般无视,忍不住出口道:“娘,这个太太好凶。”
莹雪叹气,回首对傅苏瑶说道:“阿得,在外头要喊我姨娘,那位可不是什么太太,你要叫她母亲,明白了吗?”
傅苏瑶却撇起了嘴,她哪里明白什么尊卑身份,还以为是莹雪不要自己了。
她便放声大哭道:“娘有了弟弟便不要阿得了。”
莹雪又心疼又气愤,只得将傅苏瑶抱进怀来,哄道:“娘最喜欢阿得了,怎么会不要阿得呢?”
话音未落,身后便响起了一阵低沉的男声:“往后你是平妻,阿得自该叫你娘才是。”
莹雪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去瞧声音的主人,却见傅善匀正铁青着脸站在不远处的垂花门外。
再凑近几分,便能瞧见他眼里的疼惜之意。
傅苏瑶听得祖父的声音后,便也止住了哭声,跑到了傅善匀身旁,破涕为笑道:“阿得见过祖父。”
向来神色冷硬的傅善匀眉眼柔和了下来,一把将阿得抱起后,才与不远处的莹雪说:“孩子还小,没得说些尊卑体统的话惹她伤心。”说完,便径直进了沈氏的院子里。
留下莹雪一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若她记忆没有错乱的话,国公爷可是以“身份尊卑”为理由屡次阻拦自己抬平妻。
如今的态度着实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姨娘,咱们也进去吧,总要知晓世子爷的消息才是。”睡荷道。
莹雪这才回过了神,由睡荷搀扶着进了沈氏的院子里。
沈氏的神情没有前几日那般爽朗,人也瞧着恹恹的提不起Jing神来,莹雪进门时,她正在逗弄刘婉晴怀里的女婴。
瞥见莹雪怀里的恒哥儿后,沈氏便打从心底地开怀大笑道:“阿得,快来祖母身边坐着,一起瞧瞧你弟弟。”
傅善匀便把阿得抱在了沈氏膝上。
刘婉晴冷眼旁观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又见自己的女儿被沈氏冷落了,心里只觉得讽刺至极。
自己这个正妻分明才像是小妾。
莹雪的眸光总若有若无地往刘婉晴身上瞥去,见她面有怒色,便故意与沈氏说道:“怎得不见二nainai?阿得可念了许久的生哥儿。”
傅苏瑶鼓起嘴来:“我才不念着他。”
傅善匀与沈氏皆笑作一团,只道:“一会儿便来了,咱们且等一等吧。”
约莫过了一刻钟,傅云萧与黄瑛鹂才姗姗来迟。
莹雪坐于下首,从傅云萧进屋开始便把目光放在了他与刘婉晴之上。
这二人,当真有私情吗?
她兀自沉思,坐于上首的沈氏却语重心长地说道:“京里的局势不好,云饮在宫里一直没个信儿,我这颗心便当真睡不踏实。”
傅云萧对着上首的傅善匀与沈氏说道:“父亲母亲,儿愿去宫里瞧一瞧兄长。”
傅善匀竖眉喝道:“胡闹,你并无云饮的身手本事,此去也不过是白白送死而已。”
沈氏也道:“云饮手底下的暗卫都候在了珍宝阁那儿,我的意思是让这些暗卫想办法去宫里瞧一瞧。”
这便是要莹雪将暗卫让出来的意思。
“你放心,这些暗卫去了宫里后,我会加派人手守在珍宝阁外。”沈氏又道。
傅云萧被驳斥后,心下有些烦闷,知晓刘婉晴与莹雪不对付,便道:“一个妾室本该恪守本分才是,大嫂院里尚且没有那么多暗卫护着,你又凭什么霸占着长兄的人手?阖该让出来才是。”
莹雪听了暗暗称奇,傅云萧竟当真敢在明面上偏帮刘婉晴。
若他们当真有私情,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