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云非白狠扇了君拂一巴掌,打得她双耳轰鸣。
君拂原以为云非白打算折磨折磨凤无忧,才将她带回驿馆之中。
不成想,云非白似乎十分维护凤无忧。
“太子殿下恕罪。”
君拂规规矩矩地跪在云非白脚边,大气都不敢出。
凤无忧摇了摇头,只道是君拂作茧自缚。
想当初,君拂在摄政王府之时,那般自在得意!
而今,她却只能仰仗云非白的鼻息而活。
愚昧,且可悲。
“君拂,本宫警告你,少在本宫面前乱晃。不然,总有一日,你会被本宫暴虐而亡。”
云非白完全没想过给君拂留几分情面,当着一院子的暗卫、婢女的面,尤为冷肃地斥责着君拂。
“拂儿晓得了。”
君拂兀自垂泪,心中纵有诸多不服,亦不敢宣泄一二,只得苦苦受着。
云非白极其厌恶哭哭啼啼的女人,他原想抬脚将君拂揣至一边,又顾念着她腹中胎儿,终是收回了脚,转而将凤无忧带至西院最里侧的厢房之中。
砰——
云非白踹门而入,一手将凤无忧甩至厢房内宽阔的浴池之中。
他冷眼看着在水中挣扎不止的凤无忧,慢条斯理地捋起衣袖,沉声道,“只要你乖乖交出北璃兵符,并且答应本宫同君墨染断绝关系,本宫就捞你上来。”
凤无忧呛了数口池水,肺部仿若要炸裂一般,难受得说不出话。
云非白瞅着凤无忧这般光景,心口处隐隐作痛。
不过,他终究是做不来怜香惜玉那一套。
女人在他的眼中,仅仅只是泄欲及传宗接代的工具。
凤无忧也不例外。
“本宫给你一天时间,若是想明白了,朝门外喊一声便是。”
云非白不愿在屋中多做停留,他深怕多看她一眼,坚如磐石的心就会软得一塌糊涂。
“格老子的,怎么所有人都知道爷惧水!”
凤无忧紧靠在浴池壁沿上,深怕一个不小心,一头栽入水中。
云非白Yin恻恻说道,“期限一到,你若还是不肯松口,就别怪本宫不知怜香惜玉。”
他前脚刚走出厢房,凤无忧便卯足了劲儿,欲趁势爬上浴池。
岂料,浴池上突然罩下一张由细密铁丝编织而成的网。
若不是凤无忧身手敏捷,猛地蹿入水中,避开锈迹斑斑的铁网,此刻的她,怕是要被铁网上萌出的细铁丝儿扎得千疮百孔。
“云非白,你这个卑劣小人!”
“啊——汝母俾也!”
“改日,你若是落到爷手中,爷非将你削成人干。”
凤无忧一边逞着口舌之快,一边紧攥着自上而下将浴池盖得严丝密缝的铁网,以免落入水中,溺毙嗝屁。
所幸,浴池中的水位并不算高,满打满算,也才没过凤无忧胸口。
凤无忧渐渐克服了心中恐惧,气沉丹田,引体内浑厚内力至手掌中,欲徒手掰开质地虽不算坚硬但极有张力的弧面铁网。
咣当——
折腾了近一刻钟的功夫,凤无忧终于撕开一大道口子。
此时,她已累得气喘吁吁。
“呵!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君拂姿态娴雅地端坐在浴池前,她翘着二郎腿,一边为自己描涂着丹蔻,一边冷嘲热讽地奚落着凤无忧。
凤无忧懒得搭理君拂,她双眸微闭,背靠着冰凉彻骨的池壁,屏息凝神。
君拂见不得凤无忧这副高傲的模样,狠淬了数口,恶狠狠地咒骂着她,“恬不知耻的小蹄子!先是臭不要脸地勾走了王兄的魂,现在又对云秦太子投怀送抱。你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
“爷勾走的岂止是你王兄的魂?他的身,他的心,他的一切全部属于爷。至于云非白,谁爱要谁要,爷不稀罕。”
凤无忧不遗余力地踩着君拂的痛处,反唇相讥。
“你去死!”
君拂气得面色发红,眼球暴突,原本姣好的面容显出几分狰狞。
凤无忧莞尔浅笑,即便身处于她最惧怕的水域之中,她依旧强作镇定,尽量不让君拂看出她面上的惧色。
“你以为,没了爷的牵绊,你王兄就能看上你?醒醒吧。你和你王兄之间,不单单是隔着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盐可甜的爷,还隔着两方截然不同的天地。”
“你没出现之前,王兄对我关爱有加。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负气出走?倘若那天深夜,我并未出走,又岂会落得这步田地!”
君拂心有不甘,她蹲伏下身子,双手紧握着凳脚,魔怔般朝着浴池上的铁网砸去。
她恨不得将凤无忧沉溺于浴池之中。
在她看来,她所有的不幸,全是凤无忧一手造成。
君拂早就受够了在云非白面前毫无尊严地伏低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