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奚瑶闭上眼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却又忍不住,“它们……我说这些围棋,陪你这么久,会不会有生命啊,看着我们,我总觉得不自在。”
男人抬起头,低笑了声,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到她背上,一寸一寸往下抚摸,接着,夹起一颗棋子,啪嗒,放回盒中。
声音贴着她的耳窝,声息滚烫撩人,“那就换个地方,不让它们看,只给我看。”
没等叶奚瑶反应,人便被打横抱了起来,她连忙抱住他脖子,轻呼一声。
……一夜旖旎。
×
叶奚瑶在怀孕之前做了一个梦。
她已经好久没有梦到nainai了,那天很突然的梦到了她老人家,具体的细节已经忘记,只记得nainai对她说:“瑶瑶,nainai要走了,以后不能来看你了,会有人替nainai来照顾你,爱护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的生活,nainai永远爱你。”
叶奚瑶控制不住悲伤的情绪,在梦里大哭着,伸手去拉nainai,可是却怎么也拉不住她,nainai越走越远,她追着离开的方向一路跑去……
在梦里哭醒过来,眼泪浸shi了枕头。
梁佑齐坐起来,搂过她,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做噩梦了?”
叶奚瑶还未从那滔天的悲伤中走出来,抽泣了许久才平静下来,说的第一句话便是:“nainai走了,这次她是真的走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悲伤难过了。
那个梦做完,第二个星期就检查出了怀了宝宝,全家人都异常高兴,可能因为孕妇的关系,叶奚瑶始终对那个梦耿耿于怀,比往常敏感了许多。
那天在车上,她靠着梁佑齐的肩膀,突然说道:“我昨天突然想起来,算了一下nainai的年龄,她如果今年还在这世上,九十岁了。”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对你讲过,很小的时候,nainai问我,她能活到几岁,我也不知道怎么,也许那时候潜意识里觉得九十是最大的数字,我斩钉截铁回答她,九十岁。”
沉默了半晌,梁佑齐说道:“nainai一直在我们身边,她为了兑现她的承诺硬生生等到九十岁才离开。她是真的很爱你。”
几乎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刹那,叶奚瑶莫名其妙泪流满面,她望着前方的景色,轻轻说道,“我以为你会不相信,会说我胡言乱语,很多人不相信的,就连我哥也不相信,说我想多了,只有你用心在听我说话。”
车子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他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梁,“那是因为,我和nainai一样,都很爱很爱你这只小哭猫啊。”
叶奚瑶感动没过半秒,鼻梁又被他抬手轻刮了一下鼻子。
叶奚瑶纳闷,这人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那么喜欢刮她鼻尖,这是什么癖好吗?想着,食指微屈,轻轻在自己鼻尖上往下一划,根本没感觉嘛!
她扭头盯住他,噘起了嘴,控诉他的行为:“说了好几次了,鼻梁会被刮塌的。”
梁佑齐舔了舔唇,像是在忍着笑意,但无论怎么压,笑意依然从眉梢眼角流露出来。
假装无辜,“是吗?”
“当然!”
这个话题之前就讨论过,他还假装不记得,这个男人!
梁佑齐歪头沉yin了秒,“不会,”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安慰的口吻,眼底却是笑着,“你鼻梁够挺,这得刮个上百年还不一定刮得塌。”
这是什么话,叶奚瑶郁闷了,他竟然还想刮上百年,想也没想反问,“你能活那么久吗?”
本是一句玩笑话,男人若有所思的,过了片刻,低声而一本正经:“为了你,可以试试。”
叶奚瑶一顿,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率先给出了答案:心脏猛烈急速地跳动起来。
对上他转而渐深的眸光。
她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不似告白,胜似告白。
有那么几秒的时间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听到的只有躁动的心音,却仍旧能听到他的声音,像是冲破那层屏蔽,掉落她的世界。
“还记得之前送你白绣球的时候,我说过的,绣球的花语是希望,永恒和坚贞。”梁佑齐语气轻柔。
这句话蕴含了太多意义。
是他们之间感情的永恒和坚贞。
是他们携手一同奔赴达到梦想的希望。
更是对未来的愿望。
她能读懂他的眼神,他的话语,他要表达的意思,每一个字眼,她都懂了。
我们一起坠落人间,掉落深谷,我们相互扶持,被托举,被治愈,被照耀着往前走。
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没有力量会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
夏日的夕阳从窗外洒进来,鸡尾酒一样浪漫的色泽,温柔地贴在他们的脸上、肩头、身上,到处都是,到处都散发着希望和永恒的光芒,他们相视笑着。
长直的街道充满下班的人声,阳光正好,大道通明。
“好。”叶奚瑶仰起脸,明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