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屏声静气的倾听着老太君说话。
“亲家老爷想带着外孙女婿去任上,也是为了外孙女婿的前程。我们自然不会不愿意的。“老太君先笑着对陈五太太道。
什么?
二姑母听后险些有些坐不住了,可陈五太太在这里,她也不好失态,便只先忍着。
陈五太太听后却觉得心中一喜。
老太君却又是话锋一转。
“若是去中南,旁的我倒也不担心,我们家寒姐儿不是那等轻狂的孩子,自也能受得了那边的苦。可我只担心一点,中南那边到底生活艰苦,我担心她怀孕后那边请不了好大夫,亲家太太若是不嫌弃,我想派一个我们府的大夫跟在寒姐儿身边。”老太君笑着对陈五太太道。
陈五太太听后忙道:“您说的是,这自古以来女子生育都是鬼门关。只是我们家也有相熟的大夫,我到时跟我们家老太太回一声就是了。”
老太君闻言就笑道:“那感情好,有劳亲家太太费心了。”
陈五太太忙说没有费心。
她回去陈家后,就同婆母说了此事。
陈老太太听后就道:“老太君说的也有道理,人家也是担心人家里的女孩。大夫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了,我会替你找好的。”
陈五太太又连忙谢过陈老太太。
陈五太太走后,二姑母就和母亲抱怨了起来。
“娘,您为什么要让寒姐儿去那等穷山恶水的地方?”二姑母问道。
老太君就道:“我知道你心疼寒姐儿,难道我不心疼吗?可亲家老爷想要安排儿子的前程,难道我们能阻止吗?”
“怎么不能,亲家太太既然过来问了,那就代表她还是担心咱们不同意的。您到时在一反对,这事不就不成了吗?“二姑母闻言就道。
老太君闻言就摇了摇头道:“那我问你,我是说单不让寒姐儿过去,还是也不让外孙女婿过去?”
“当然是让女婿和寒姐儿一起留在京城了。”二姑母闻言就理所当然的道。
“那外孙女婿的前程怎么办?这事是亲家老爷安排的,咱们若是在此时阻止了,纵然亲家夫妇体贴咱们,不肯多说些什么,可若是将来外孙女婿仕途上有什么不顺,亲家夫妇心里能不没有疙瘩吗?”老太君叹了一口气后道。
二姑母闻言沉默了起来。
“花无百日红。”老太君对二姑母道:“放在寻常人家,这样的事情人家婆家的人自己都做主了,哪里还像亲家太太这样过来问一问咱们的意见。她们纵然不问直接把寒姐儿带去任上了,咱们又能说些什么呢。亲家夫妇因为咱家的威势尊敬咱们,可咱们不能仗势欺人。这是其一。”
“在有就是,咱们也可以让外孙女婿自己去任上,把寒姐儿留在京里。可她们是年轻夫妻,寒姐儿现在又没生个男孩,若是亲家夫妇在任上待的时间长了,耽误了寒姐儿的花期,不还是咱们的孩子吃亏吗?咱们现在好声好气的应了亲家夫妇的请求,到时在给寒姐儿多送些吃用的东西过去也就是了。”
二姑母见母亲说的头头是道,觉得自己若是留下寒姐儿确实会有那许多隐患,便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
在两家长辈的支持下,陈五老爷夫妇就带着儿子儿媳去了中南某县任职。
寒姐儿在中南生下了他们的长子,在她们的长子满一岁后,陈五老爷觉得儿子在中南历练的也够了,便将寒姐儿夫妇送回了京里,让陈七爷自在京里继续读书。
陈七爷经历了两年世事后,于人情上越发的通达。
他比父亲的官运要好一些,在多年苦读之下,于三十二岁时中了进士。
彼时,寒姐儿已生了三子一女,其长女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
说来也很是奇怪,陈五老爷和陈七爷于读书上倒没什么天分,只是靠着刻苦二字方修成了正果。
可寒姐儿的长子与二子却十分的聪慧,特别是寒姐儿的长子,可以说是陈家这一代子孙里最有天分的一个孩子了。
不仅陈五老爷对这个孙子寄予厚望,就连陈大老爷等人也将家族的希望都放在了寒姐儿的长子身上。
寒姐儿的妯娌们也都来恭贺寒姐儿,说她生了个好儿子。
寒姐儿谨遵外祖母的教诲,纵使现在一时得意,也不敢露出那轻狂的模样惹人耻笑。
妯娌们过来恭贺她时,她只微笑着说了些谦虚的话。
寒姐儿的长女陈九姑娘因为弟弟的缘故备受陈家长辈重视,她议亲时,陈家长辈原是想为她结一门显赫的亲事的。
可陈五老爷却看中了秦文的长子秦伯之。
秦文于二十五岁时中了进士,在外外放了五年后,方才调入京中,现正在刑部任职。
他做事谨慎,行事圆滑,倒也很得上司器重。
只是秦文到底家底太薄,陈家长辈都有些不太舍得陈九姑娘嫁过去。
陈五老爷却觉得秦伯之生性聪颖,又端稳沉重,认定他人品厚重且前程不可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