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寒眸色复杂,从他手里接过帕子,清冷的声线有些颤抖,低沉着道,“我自己来。”
他随意抹了两下,朱砂墨极易着色,即便是擦掉了墨汁,但依然还有一道浅浅的痕迹留在腹部。
净身诀只能洁净外在,渗入了皮肤的颜料,只能等过几日自己淡化。
顾清寒拉了拉衣裳,正准备穿上,宫徵羽忽的动了动,表情表现得尤为无辜,挺了挺身,有什么东西戳到了他的未着寸缕的小腹下一寸的地方,带着滚烫的温度,隔着青年红色的衣裳,源源不断的将烫意染了过来。
“……?”
顾清寒疑惑的低下头。
宫徵羽嘿嘿笑了两声,倒是不避讳,大大咧咧的将身体变化展示着。
顾清寒脸色猛的一僵,向来冷淡的淡色眼眸狠狠一颤,瞳孔骤然收缩成一个圆点,触了电一样抬头,整张脸都被染成了大红色。
宫徵羽嬉皮笑脸,语气无辜道:“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住的。”
“……”
“怎么倒是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清寒:“…………”
他从小受到的教导,礼法,以及自身对自己的严格的约束,都不允许他做出任何出格逾矩之事。
即便眼前的是已经互通心意,准备合籍成婚的道侣,在合籍前,他始终都是他的师尊。
“小羽。”
宫徵羽上下蹭了蹭,绵软的tunrou贴着男人紧实的大腿,只感受到对方紧紧绷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一点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
他惋惜道:“真没有啊,他们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什么?”顾清寒克制的皱着眉,微不可查的往后退了退,拉起衣服,又被宫徵羽拦着不让他穿上。
“他们说……”宫徵羽卖关子的拉长声音,回想起他扎在玄清派弟子里面探听到的关于顾清寒的八卦,噗嗤笑出了声。
“他们说你不是断袖就是不举,男妖Jing光着屁股上门,你不解风情的把人家魂魄都灭了哈哈哈哈哈。”
顾清寒:“………………”
顾清寒头一次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人言可畏。
谣言终究是止不住的。
在行不行这个问题上,普天之下恐怕没有男人能拒绝回答,他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只是谣传。”
宫徵羽道:“没有男妖Jing啊,那是女妖Jing?”
顾清寒抬眸看了他一眼,眸色藏着暗意涌动,自暴自弃般哑声道:“没有不举。”
“那就是没那么喜欢我咯。”
“喜欢。”
“那你怎么没动静?”宫徵羽刨根问底,咄咄逼人。
顾清寒道,“……现在不妥。”
宫徵羽:“?”
“不妥?”
这事情还能凭借意识控制?我怎么做不到?
“嗯,尚未合籍。”顾清寒吞咽了一口唾沫,严肃的沉声。
“噗嗤!”
宫徵羽眨了眨眼,头一次见到这样规矩的人,蒙圈的脸上染了笑意,低着头低低的笑了两声。
顾清寒有些羞赧,不自在的抿唇。
宫徵羽却不依不饶的贴身上去:“既然能行,那师尊,是不是也得教教徒儿除了学业之外的事情?”
“小羽……”顾清寒窘迫极了。
“我不会啊,我也是头一回。”
头一回光明正大的当着顾清寒的面这样,他心里默默补充,“你总不能看着我憋死吧我的好师尊~”
那一声声师尊简直在他的道德线上反复试探,顾清寒脑袋轰的一声就炸开了。
*
玄清派,江疏浅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一把掐掉了眼前开的妖艳的野花,揉了揉鼻子。
这几日师尊和宫徵羽都不在,近水峰全权交给他管理,洒扫的弟子三天两头的都被楼台峰的人叫走,他不得不在练剑之余,照看一下灵植,顺带拔一下杂草。
掐掉了这多妖娆夺目,跟宫徵羽一模一样的野花,他才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
待所有事情都做完,他才按照惯例,从近水峰下去,打算给得月峰的离尘师叔打打下手,顺便蹭几颗能巩固修为的丹药。
“喂,姓江的!”
方一下山,便有人叫住了江疏浅,声线中总是带着股盛气凌人,江疏浅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哪只狗在叫他。
“干嘛?”他没好气的答道。
谢无极长腿一跃,跃到前面拦住去路,眯着眼道:“宫徵羽呢?顾清寒是不是怕本少主把他抢走,藏着掖着把他软禁了?”
近水峰外有结界,除却洒扫弟子和顾清寒的徒弟以外,旁人不得擅自入内。
“你才藏着掖着!”江疏浅当即大骂,翻了个白眼。
遂想到师尊前往蓬莱似乎只有离尘师叔和赫连师叔以及他知道,谢无极这个蠢蛋白白在玄清派那么久,心里又是幸灾乐祸起来,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