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西边尚余一丝余晖,天空浮着一层淡淡的红。
她躺在床上怔愣地盯着窗外,也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门被人推开,孟美玲走了进来。
醒了?
嗯。
我煮了粥,起来吃一点吧,空腹不能吃药。
刚刚周映来过了,给她开了些药,她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听到孟美玲和周映说了当年发生的事。
当初威逼利喝,让她不能跟任何人说,这会儿自己倒和周映说了,林灵知道,她估计也是束手无策了吧。
要么看女儿毁灭,要么就要把当年的事说出来。
周映和孟美玲是的多年的朋友,听完后也没一句责备的话,她当然知道这对母女的问题出在哪里。
安静了半晌,她才对孟美玲说:找个时间一起去我诊所吧,这不止是灵灵的问题,你也有问题。
孟美玲低头掐着指甲,半晌无语。
你也真是的,这种事你早该和我说了,要是早点和我说,灵灵也不至于现在这个状态。
我只是怕怕这种事传出去了对灵灵的名声不好。
孟美玲声音低低的。
灵灵说得对,你就是自私。
周映也没给她留情面,嗤了声,如果你真的是为她好,就该帮她把压在心里的石头搬开,而不是死死压着,逼她背着那块石头!
看到孟美玲红着眼眶,眼里是掩不住的自责,周映也不忍心太过责怪。
不过现在开始也不迟,等她醒了,你和她好好沟通一下,我会给你们制定合适的治疗方案,到时候需要你们相互之间的配合。
看林灵躺在床上许久没动,孟美玲走过去在她床边坐下,手伸过去熨住她的额头。
怎么了?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掌心传来的温热让林灵心口微微一颤,那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平时严厉的母亲也只在她生病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温柔的表情。
头痛不痛?
要不要吃东西?
要是难受了要告诉妈妈哦。
柔软的话糖果一样叮叮咚咚掉进她的衣兜,于是头也不痛了,胃也不难受了,心里甜滋滋的,甚至觉得生病好像还挺不错呀,不但可以不用去上学,还能被妈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林灵别过头,努力忍住喉间的酸涩:我没事。
明明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语气却是生硬的,隐约透着丝不耐烦。
三年来,母女俩已经习惯了针尖对麦芒的相处方式,这会儿孟美玲突然这么温柔,林灵倒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孟美玲垂下眼睑,起身去厨房把粥盛好了端进来,汤匙递到了她唇边。
我自己来吧。
林灵终究还是从床上爬起来,接过汤匙自己吃了起来。
吃完后,孟美玲又把水递了过去,林灵接了,像小时候一样乖乖把药吞了下去。
晚上我留在这里照顾你。
林灵已经躺下了,闻言倏地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呵呵,照顾?难道不是要留在这里监视她?
看到林灵眼里的疑虑和抗拒,孟美玲解释:我只是担心你,当然了,如果你不需要我照顾,我待会儿就走。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孟美玲看着她泛红的眼皮,也没再说什么,收拾东西走了,临走前又敲门进来,让她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给周映打电话。
当然了,打给我也可以。
林灵淡淡嗯了声,门关上后,她闭上眼睛,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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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承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脑中时不时浮现出林灵水光潋滟的眸,还有高chao时眼皮泛红、睫毛蝶翼般轻颤的模样。
昨天晚上他尽力了,她似乎也很愉悦,最后几乎虚脱。
他已经很久没如此沉浸地投入一场性爱,虽然最后是自己动手解决的,但那种满足感和幸福感一直充斥着全身。
早上给林灵发的短信到现在都没回,打电话过去,那边一直都是关机,他又担心,又忐忑,一整天如坐针毡。
怕林灵出什么事,又疑心她把自己拉黑,时不时要看一下手机。
下班后他终于坐不住了,换了衣服离开办公室,助理赶过来说晚上还有个视频会议,谭承说不参加。
他一边说,一边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按下电梯键后,又把扣得紧紧的袖口解开,袖子挽到肘部。
助理有些担心:谭总,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朱力文听得目瞪口呆。
这、这、这还是他们的工作狂老板吗?
老干部今天很不正常啊!
比如,平时天天西装革履,领扣袖扣通通扣得严严实实,今天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