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千和左丘双双高中,得益于陈之公和他们的彻夜交谈,陈之公对禹王之道的领悟最深,领悟最为到位,令他们在感悟中写出了“以天下为先、以万民为本”的心得主旨。
从钟离英手上接过听课木简后,二人不胜之喜,在数十道羡慕的目光中与陈之公结伴离去,准备进临淄寻个酒家好好庆贺一番。
下了第一峰后,管千忽然想起一事:“未曾想过,我与左丘高榜题名,都得了听课木简,如此一来,岂不是多了一块?”
他说的,正是前几日从沿路叫卖者手中购到的那块听课木简,可听一次孙奉行讲法,听完之后约定归还,当时花费一金之资。
左丘沉yin道:“孙奉行传法,直指大道,听法者孜孜以求,我等不可占而不用,我听说临淄女闾之中,有客把酒而不饮,歇宿而不yIn,这是要遭人耻骂的。”
管千大点其头:“譬如入茅肆而占坑,打雷而不雨,人人可得而诛之。”
陈之公道:“那就让给欲求听法之人吧。”
于是管千和左丘入道左亭中,转眼而归。管千道:“开价三金而只收两金半,左丘之贤,吾不及也。”
左丘笑道:“此所谓以民为本,急他人之急也。”
转过天来,又到了孙奉行的第二次传法课,三人起了个大早,兴冲冲前往草堂,至草堂时,外间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是想要看看有没有机会入草堂听法的。
奈何草堂外多了个值守的,此君名泰山,原为器符阁匠师,资深炼神境,便是之前想要求见孙奉行而不得,气得冲钟离英嚷嚷,说钟离英“有眼不识泰山”的那位。
他们三位和此君也算熟识,毕竟同在执役堂罚役,只不过他们三位因缘际会,溜下山门为当日的孙行走出头,故此减了不少役期,而此君却没能赶上那班车,只能继续罚役,没想到却在这里值守,想必是执役堂专程派来为孙奉行传法把门的。
也难怪,泰山虽为器符阁匠师,除了炼器一绝外,斗法实力也相当强悍,是器符阁数一数二的高手,属于副业比正业干得好的那种人,称得上器符阁异数,有他在此坐镇,外头那些想要寻机溜进去听法的宵小,便很难得逞。
陈之公他们三人挨个上前,将木简交给钟离英验看,木简上有吴升留下的神识,钟离英握在掌心中仔细一品就知真假。
趁着验看的当,三人都和泰山打了招呼,陈之公问:“泰兄,缘何至此?”
泰山得意道:“孙奉行暂接执役堂事务,征调一人为其守门,允诺可以随堂就听,执役堂昨日私下大比,某得了头彩,力压同道......”
正说时,旁边的钟离英脸上勃然变色:“好你个曹老西,以为做个假的就能蒙混过关么?就算要做,也做得真一点好不好?你看你,禹王神道四个字就印错了两个字,这也太不尊重人了!”
那姓曹的修士嘴上还强干:“怎么?钟离,前些时日还一起饮酒,今日就翻脸不认人了?曹某今日便要进......”
一句话没说完,泰山已经赶将过去,粗大的手掌叉住曹某人的脖颈,将他硬生生叉出来丢开。
泰山凶名在外,曹某人不敢再闹,一骨碌爬起来,撒开脚丫子溜走了。
泰山哼了一声,满脸不屑。
陈之公三人不敢再打扰,连忙进了草堂。
陆陆续续,三十五人到齐,都取了蒲团,围坐在讲台旁。
和管千、左丘一起高中的是器符阁的一位符师,名晏苏,三人相视而笑,各自点了点头。
人到齐后,钟离英关闭了草堂,和泰山一道,搬了蒲团就坐,只是离众人远了些,守着大门。
吴升从后面转了出来,登台讲法。
还是和上回一样,从讲故事开始,但陈之公有了上回的经验,知道早上的半课听上去似乎很无聊,没有任何禹王神力仙法的内容,却和午后的半课息息相关,因此听得格外认真。
吴升道:“上回说到,禹疏通了九河,带领人民消除了洪水泛滥,人民为表达对禹的感激和尊敬,称他为大禹。今天接着讲。十三年治水,大禹走遍了天下,以定海神针测定水位,以河图洛书标定地理山川,以开山斧劈山开路,以耒耜凿石撬土。此为禹王四大神器,午后你们会看到......”
堂下顿时一阵喧闹,众皆兴奋不已。
吴升笑了笑,接着道:“大禹走遍天下,于山川地理、风俗人物了如指掌,治水成功后,将天下各部诸侯招至涂山,共议九州之划。当日,禹着重服、执玄圭,登台答礼,四方诸侯齐贺其功,禹言,吾德薄能鲜,今日大会,诸侯可明责以备,定规以戒,吾当知当改......”
吴升将大禹涂山会诸侯、执帛服万国、九鼎镇山川等故事讲述一番,将大禹逐步顺应万民、顺应天心而登帝王之业的故事说了个明明白白。
午后一过,众人期待的灵丹世界果然展开,吴升招呼大家坐近一些,将掌心中一枚滴溜溜乱转的灵丹抛起,瞬间笼罩众人。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