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算了算:“不数生日的话比你小七岁?跟你和昭远一样。”
“对,”谭铮笑了笑,“也是七岁。”
“当哥哥的,怪不得会照顾人,”舅妈记得任昭远刚刚说他手受伤全是谭铮照顾的事,在第一印象的基础上观感又好了几分,“听着年纪差得大,不过你不显小,比闻顾成熟多了。”
闻顾在旁边出声表示不满:“妈,你这种行为叫拉踩,夸就夸吧带我干什么。”
“我说错了吗?都一样大,你还像个半大小子。”
“闻顾读研,身上有书卷气,”谭铮说,“我毕业进社会早,看着难免老成点。”
舅舅喝了口茶:“男人早历练是好事。”
几个人围着茶几聊,闻顾在旁边拽了拽任昭远。
有了前车之鉴,他这次没声张,小声和任昭远咬耳朵,给他看自己手机里的照片。
是谭许清。
“我之前只听玩车的朋友聊天说过一次,当时看过照片只觉得长得像没当回事,刚刚他说自己有个妹妹今年十九我才想起来,而且才看见也姓谭,就是她吧?”
“嗯,是她。”
闻顾眼睛瞪大,声音更小:“他们说闹得很大,恨不能出动半个城找人,是被绑架了?”
“对,第二天找到的,人没事。”
“哦哦哦,人没事就行。”
在闻顾看来绑架左不过是为了要钱,谭铮身家摆在那儿有人会动歪心思也正常,没往别处想,只想起任昭远说要出国最后没去的事。
“你说没出国是临时有事是因为这个啊?”
其实这么说也不算是错,任昭远顺着答应了。
爸妈还在不远处坐着,闻顾怕他们听见多问,只吐槽一句「这么大事都不告诉我」就没再多聊。
任昭远话不太多,也没费心帮谭铮打什么圆场。
谭铮应付各种人的经验恐怕比他多,一直和舅舅他们聊得热络,没冷过场,用不上他帮。
中午去了舅舅提前订好的饭店包厢,谭铮在桌上给舅舅倒酒,陪舅妈说家常,和闻顾聊超跑,中间还能注意着任昭远的杯碟给他添些茶水和爱吃的菜。
闻顾陪着舅妈喝红酒,谭铮陪着舅舅喝白酒,就任昭远一个喝水的。
才拆线没多长时间,医生建议短时间内不要饮酒。
任昭远对酒没什么瘾,不让喝就不喝,其实也是早些时候胃不好被管习惯了。
舅妈看着谭铮管任昭远反而放心,今天又亲眼见着谭铮是个成熟稳重的,言谈还诚恳踏实,只觉得以前的担心多余。
舅舅更不用说,几杯就下来已经改了口喊「小谭」。
闻顾撑着头,悄悄朝谭铮竖了个大拇指。
舅舅好长时间没喝这么尽兴,舅妈劝着不让多喝也喝了不少,拍着谭铮的背说话,谭铮就听着,间或应着回两句。
回去的时候舅舅一直拉着谭铮聊,谭铮就和舅舅乘了一辆车,闻顾交代了饭店的代驾几句跑来坐进任昭远的副驾,对任昭远说:“谭铮真够厉害的。”
闻顾想到自己爸妈,又补了一句:“服服帖帖啊。”
任昭远启动车子看他一眼:“是这么用的吗?”
“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闻顾手枕在脑后感慨,“太牛了。”
这次到舅舅家没待太长时间,舅妈煮了醒酒茶,几个人聊了会儿后任昭远两人就起身道别,临走带了舅妈回的礼,舅舅还带着点醉态,任昭远坚持没让他们往楼下送。
电梯门一关谭铮的手就缠到了任昭远手上:“叫个代驾吧。”
任昭远依着他叫了代驾,两个人刚坐进后排谭铮就靠在了他肩上。
任昭远摸摸他的脸:“难道喝多了?”
“没有,”谭铮语气清明,又挨近他几分,“一天下来这么长时间只能看不能碰,想往你身上贴一贴。”
任昭远轻轻笑笑,「嗯」了一声:“困就眯一会儿。”
“不困,就是想靠着你。”
任昭远就让他靠了一路。
回去之后拥着睡了个下午觉,任昭远没太睡着,也不困,主要想让谭铮歇歇。
哪怕没醉喝了酒也容易犯困,何况社交累人。
不论谭铮可以多得心应手,总是要耗心力。
后来察觉谭铮睡得熟了,任昭远就起来去做自己的事,修了几张稿之后想玩会儿,拿着手机去楼上换了泳裤。
发了消息,手机又特意调大了铃声音量放在泳池边,以免谭铮醒来想找他找不到。
有段日子没游泳了。
任昭远简单做了热身,下水后游出去一段,筋骨都觉得松缓许多。
第二个来回时谭铮就从楼下上来了,两个人对上视线也没说话,任昭远继续把这一个来回游完,谭铮就绕过半个泳池走到任昭远要抵达的终点。
任昭远一手撑着岸边双唇微动,像是想说什么,谭铮蹲下身低头去听,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