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溪的眼眶有些发酸。
在天离门第一年,身上的皮rou溃烂流脓,换皮磨骨痛不欲生的时候她没哭。
可如今只听得他轻飘飘一句你是姑娘家,要爱惜自己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肩上的伤好疼啊,疼得她忍不住就想在他面前掉眼泪。
怎的还哭上了呢?是疼得厉害么?
陆景和见她憋着嘴掉眼泪,有一瞬间的慌神,他低叹一声,凑近柳言溪,捧着她的脸,轻轻将她眼角的泪珠拭掉,轻声安抚道:
若是疼得厉害,我出去同李穆说一声,停车休整
不用!
柳言溪急忙开口打断陆景和的话。
她吸了吸泛红的低头,垂眸道:
我是圣上亲封的监军,岂有因为我而耽搁了行军速度的道理。
可你也是女子、是伤者。
陆景和微微蹙眉,似是不满她的逞强。
柳言溪不欲与他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她怕他再说下去,自己又忍不住哭出来。
她急忙岔开话头,问道:
我怎么在马车里,你你又是怎么跟到队伍中的。
陆景和因不属于李穆的军队,是以不能跟在军中一起,他便自己乘了辆马车不远不近的跟在大军最后,尽量减少露面。
柳言溪受伤之后,李穆一合计,便借着后面的马车恰好也去北凉,颜监军受了伤不宜骑马,遂征用后面的马车让颜监军在车中养伤为借口,将陆景和的马车安插到了军中。
其实陆景和这些年在凉州,也时常跑去李穆军中,大多数士兵都认得他。
李穆这般,不过也是说给皇帝派下来的孟清辉监军听的。
柳言溪听陆景和这么一解释,心中顿时乐了,觉得自己这次受伤也并没什么不好,毕竟能让陆哥哥光明正大的跟在队伍中了。
这一路上山高水远的,保不齐会遇上什么匪人野兽之类的,他们不敢去攻击正规军队,却说不准不会去攻击后面落单的马车。
你笑什么?
见少女那小脸上忽然挂起淡淡的笑意,陆景和也忍不住跟着放柔了眉眼。
柳言溪指了指水杯:
我还想喝水。
好。
陆景和轻轻扶着她起身,又喂她喝了些水。
柳言溪连喝三杯,咽下最后一口水,才笑着道:
我只是在笑,受了伤便可以坐马车了,还有人伺候左右,再也不用受骑马之苦。
陆景和闻言,似想起什么,面色忽然有些红。
他犹豫了一下,微微转过身子,避开柳言溪的视线,才低声道:
有件事情要跟姑娘坦白。
柳言溪眨眨眼:
何事?
她的陆哥哥脸红了,连耳朵都跟着红了。
陆景和斟酌了一番说辞,满是歉疚道:
姑娘骑马时,磨破了腿,我本想着等你醒来自己上药,但你一时急忙未醒,而我瞧着你裤子两侧血迹一直未干过,一时无法,荒郊野岭又找不到一个女子,便
陆景和的话没说完,卡住了,默了一瞬,他忽的抬起头直视她:
姑娘若是介意,陆某愿对姑娘负责,只是陆某此生注定只能是一介白身,也许给不了姑娘想要的
陆公子。
柳言溪出声打断陆景和的话。
【题外话】
来猜猜咱们陆哥哥认出溪溪来了么?(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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