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晨起时初升已是阳光普照,大士觉得有些刺眼,但也不愿起身,又翻个身想继续睡去,只恨这阳光无孔不入,绕了她的好梦。
她睁开眼便见殷释天衣冠整洁坐在床榻边,凝望着自己。
她又翻过身,背对着他,闷声道,天亮了,你怎么还不走。
殷释天伸手搂过她的肩膀,虚虚披过一件小衣,要跟她说正经事,大士,有一件事哥也说与你听。
见她仍是不为所动,殷释天只好接着说,这几日,你可能要准备动身下山了。
什么?
殷大士一惊,被关在莲宫八年,这是第一次她从殷释天口中听闻下山两字。
要下山了,就这么高兴?殷释天脸上闪过玩味的笑。
当初天龙皇帝一旨将妹妹送到这山上,如今又试探着想要圣女下山,我的命不过是你一句话罢了。
殷释天被她一噎得不好受,搂住她的肩膀,指腹摩挲着她凹陷的锁骨,却不再说话。
大士心里还有尚存的兄妹情,终不忍他为难,还是主动搭话开口,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殷释天却没有直面她的问题,只答,南境萧王,这几个月与北境齐王走得很近,说是想为自己的儿子,求娶北境翁主。南北两地这几年一直都是反神的重灾区,北齐王,南萧王,近几年一直上政教分离的褶子。这婚事要是成了,南北两地只怕联系更为密切。
玄鸟生殷,殷朝玄一族,自诩为天上神鸟的后裔,三百年前收复北境齐氏,招降南境萧氏,于中土建立殷朝。
玄族信奉原始巫术,专设大司命,掌管祭祀占卜,大到皇位更替,小到日常起居,都由其任命。寓教于民,祭祀占卜之术自上而下渗透到臣民,由身至心全方位控制着臣民。
这几年,玄族贵族生活骄奢yIn逸,借由祭祀拜神名义打出各种名头,百姓不堪负担,各地反神的活动遍地开花,日光城根本无法彻底压制。
他们是要造反吗?这是动摇我殷氏之国本!
可说完后,兄妹二人又陷入沉默,本身殷氏亲封的藩王,只是南境萧王与北境齐王,日益坐大,异姓王爷存了反心,乃是大忌。
殷大士见殷释天凝着眉,这样压抑的气氛慢慢渲染,她试探着问,那你想怎么样?
妹妹如今也十八岁了,早到许嫁的日子,如果孤再困着你,只怕父皇母后泉下有知,难以安生。
殷大士听完,声调陡地尖锐,我已是殷朝圣女,入了道,如何能嫁人?
殷释天连忙解释,还没到这一步!孤想借你婚姻之名,诱南北两王世子进日光城
殷释天眼神有些隐晦,殷大士猜出来,你想在日光城里解决了他们?
殷释天抚摸着她的乌发,后面的事你就不用Cao心了,乖。
殷大士斜睨他一眼,我猜,这事情并不如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说完拨开他的手,侧躺回床榻,再不愿面对他。
他终究是帝王,若真到那一步,不过是舍弃一个公主,这仅是殷朝百年国祚中一段过眼云烟。
大士,你要理解哥,我们本身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王朝不稳,哥也很难护你周全。
殷释天贴着她的脊背,两手箍紧她,似安慰,也似求她谅解。
我若嫁去南境,你可舍得?她转过身,一双眸子格外的认真。
若真嫁过去,以妹妹的姿色,取那南境世子性命易如反掌。三月后,哥必定接你回日光城,哥答应你,余生再不会有意外。你我就在二人于这莲宫之内,做对逍遥散仙。
殷释天咬着她的耳朵说得暧昧诱人,长指不老实,已经沿着她的腰腹打转,挑开她的亵裤,揉她腿心花蕊。
殷大士媚眼如丝,哼唧着说,又来?不用上朝?
殷释天舔着她的玉颈,另一只手又揉着她胸前两颗软rou,朝上一群老臣,全是无用之人。唯有妹妹,最能解孤的烦忧。
揉得重了,她的心口都发烫,你轻点,疼。
殷释天撑起半身,刚穿戴好的臣服已经凌乱,他毫不在意,中了毒瘾,唯有她是解药。
他退下外裤向外一扔,又不知要缠绵至何时了。
黄昏时分,阿傩难得地听见了乌鸦呱呱的叫声,正纳闷,这天周山山高千刃,飞鸟罕见,怎会有乌鸦。
身后有比丘尼唤她,阿傩姐姐,圣女起来了。
阿傩回过神,起身向莲宫走去。
她本是国师丹玄子座下一名常随信徒,从小开了天眼,可观人往事。丹玄子又见她一心虔诚又意志坚定,令她一路贴身陪伴公主至今。
神爱公主觉得她性子沉稳,从不多话,也格外相信她,唯有她一人可进入圣女的寝宫,也唯有她知道莲宫内所有肮脏的秘密。
她拾阶而上,见宫闱内繁复的帘帐已拉开,公主倚在窗边不知在想什么。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