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等我考完试,等放暑假,我们一起出去玩?把姚姐姐叫上,我们从东北玩到西北,怎么样?”
“妍妍,谢谢你,但是别再费心思了。”陆希宁转回去继续落笔。
邵思妍独自站了一会儿,无奈离开。
门外姚娅妤在等着,一见她哭丧个脸走出来,心下已然明白,“她这是打算困自己一辈子?”眼光撇到林静淑还站在旁边,尴尬地抿了抿嘴,不合适的心直口快,就变成了口无遮拦。
林静淑却没责怪的意思,“我早就知道没什么用,可就是想试一试,阿宁待在这个房间几乎半年没出来过,我怕她……”
“不不不,不会的,伯母我们再想想办法。”邵思妍暗地里用手指点点姚娅妤的手背,对方很配合,“对,伯母,会有办法的,我们再想想。”
这两人还真的想了个办法。
“喂,这样真的有用,别再刺激到她。”姚娅妤怀疑地看着面前一盆盆花花绿绿的东西。
“死马当活马医吧,再糟糕还能有现在糟糕?”邵思妍推了她一把,“你还不帮忙,速度快点,等雪化了就来不及了!”
“哦,那你给我工费了吗?”
邵思妍无语,“手伸出来。”然后她在姚娅妤伸出的手上拍了三下,“一掌一百万,三百万够不够?”
姚娅妤:“……”
连着下了好几天雪,总算有了一个好天气。
王嫂端着早餐正打算给她家大小姐送过去,刚踏上楼梯就瞧见陆希宁穿着单薄的睡衣从她身边飞快奔过。
“阿宁你去哪儿?”她急得在后面喊,外面冰天雪地的,穿这么少,脚上连双鞋没有,冻伤了可怎么办。
她这一叫惊动了所有人,陆怀章夫妇还有陆定瑀全都从房间里出来,陆定瑀身后依旧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位少年。
“王嫂怎么了?”林静淑紧张地问。
“阿宁刚刚冲下去了,不知道去哪里。”
“什么!”
几人焦急地往楼下追,刚追到客厅门口,就看见陆希宁独自一人赤着脚站在雪地上,身形萧瑟。
“阿宁!”陆定瑀走进雪地想把妹妹拉回来,“你不想要这双脚了吗!”
陆希宁一手拽着兄长的手腕,一手指着地上的冰灯,着急地说:“哥哥,是令殊姐姐,她回来过,你们快帮我找找,帮我找找!”
“阿宁,你在胡说什么呢!”
陆定瑀上前一步打算将她打横抱起,被陆希宁躲开,“不,真的是她,哥哥,帮我找找,好不好,求求你了……”
陆定瑀撇过脸不看她,陆希宁又去求自己的父母,但是大家都只用悲伤的目光看着她,没有人说“好,我帮你找”。
邵思妍见自己的主意弄巧成拙,硬着头皮从树后走出来,“阿宁,你别找了,那灯是我做的。”
“你做的?怎么会呢?”陆希宁不信,“你怎么会知道,会知道……”
“你忘了我昨天看过你的画吗?真的是我做的,不信你问问姚姐姐。”邵思妍拉了拉姚娅妤,让她说话。
姚娅妤点头。
陆希宁的最后一丝幻想被打破,她踏着冰雪一步步朝屋内走,整个人被冻得没有知觉,刚走进客厅便一头栽倒在地。
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两天以后。
“陆小姐你好,我叫周靖恒。”
陆希宁这才发现床边还站了一个人。
周靖恒,很熟悉的名字,她听过,霍令殊不远万里跑到布坦桑去救的那个队友。
她艰难地爬起来靠在床头,“请问有何指教?”
“指教是没有,”周靖恒拽了把椅子坐下,“就是来给你讲几个故事。”
“我父母让你来的?”
“即使他们不让我来,我也打算走这一趟。”
“洗耳恭听。”
……
两人在房间里待了整整一天,日落时分,周靖恒起身道别,“小妹妹,你自己多保重。”
“嗯,多谢你不远千里来绥城对我讲这一番话,慢走不送。”
周靖恒来了一趟以后,陆希宁的状态明显好转。身体恢复不久就说想去上学,陆怀章夫妇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反对。
陆希宁落下的课不少,便从高一跟着重新学,一下子比邵思妍小了两届。
六月份的时候,她跟姚娅妤一起去送考,在围栏外等候时,姚娅妤问她:“想明白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陆希宁却听懂了她在问什么,“嗯,想明白了。”
周靖恒给她讲了很多关于霍令殊的故事,原来她为她做的原比她想得要多得多。既然她那么想要她安安稳稳地活下去,那她便像一个一个正常人那样活下去吧。
这一年,邵思妍考入绥城大学戏剧影视文学系,两年后,陆希宁同样进入绥大,社工专业。
陆家自她出身开始就为她设置了一个公益基金会,广结善缘为她积福,而今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