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桐香方才是这位老爷的心头好。
这般发了会儿怔,苏氏便就回过神来,在一旁陪坐了。
丫鬟上了茶,顾文成取了一盏在手中,抿了两口,眉毛微皱,也没多言语什么,只是说道:“今儿的事,我已听说了。既然母亲交代你管家,你便多上心些。桐香管了这些年不曾出什么差错,如今交在你手里,若是出了乱子,就不好看了。”
苏氏也摸不透这话意思是告诫自己仔细管家,还是暗指自己理家才能不及那李氏却硬要把持家计,只顺势应了一声,又唯唯诺诺道:“今儿的事,也不是我跟老太太提的……”话未说完,顾文成便挥手打断道:“今儿的事,我已听说了,这事委实是她们娘俩不对,我已斥责过她们了。婳儿年龄还小,还需的仔细教导。你是嫡母,虽则素来身子不好,但这子女教养上,还是上些心的好。”
顾文成这话却有失偏颇,顾婳自打出生以来,便只在李姨娘身侧养着。李姨娘防范甚严,一子一女于苏氏几乎全无情分,平素也只听自己亲生母亲的话。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又怎能怪责苏氏?
苏氏懦弱惯了,又情知丈夫向来不待见自己,在丈夫跟前,一句话也辩驳不出,只是唯唯诺诺的听着。
顾文成也不看她,吃了两盏茶,便吩咐丫鬟烧水来洗漱,又说道:“昨日我在衙门里,见了亲家老爷一面,他便说起自打年后两家许久不曾走动了。你有多久没带婉儿去那边给老太太请安了?”
苏氏连忙说道:“年里是去过一次的,后来念初的丧事,家里忙乱,婉儿又是重孝之身不好登门的,就不曾去。”顾文成顿了顿,说道:“便是如此,也该时不时着人上门问候一声,走动走动。免得落了人话柄,敢说咱们这样的人家,竟不知礼数。婉儿将来是要嫁过去的,不要人还未过去,先落了人笑话。”
苏氏甚觉委屈,家中这些人情往来等事,向来都是李姨娘管着,顾文成今拿这样的话来责问她,当真有些没道理。然而她在顾文成面前,低头惯了,便也没说什么。
顾文成同苏氏向来少话,看着她灯下低眉顺眼,秀美的脸上满面满是委屈之态,也没话可说,只道了一声:“吩咐丫头,收拾床铺睡下罢。”
苏氏答应着,连忙命丫鬟整理床铺,夫妻两个脱衣上床睡下。
苏氏今年不过才是三十六岁的妇人,徐娘未老,风韵犹在。顾文成长日不进她房来,日日熬得心中也存了些火气。今夜丈夫就在身侧,她不免心底就要想些枕上的事情。顾文成却全无兴致,头才挨枕,便已沉沉睡去。苏氏翻过身子,看着丈夫的侧脸,心里只是发怔。顾文成这些年来同她情分薄淡,就是留宿上房,也总是一夜无事。顾文成也并不算老,身子还算健壮,怎么床笫之间,就这等乏味?若说他独宠李姨娘,可李姨娘自打生了顾婳之后,便也再无消息。
苏氏为世间礼数拘束着,并不敢多问丈夫一句。心底却早有疑问,莫非顾文成身子已然不行了?
胡思乱想了一阵,苏氏在床上辗转反侧,到了子夜时分,方才闭目睡去。
李姨娘被人拖出延寿堂后,顾婳在堂上也存身不住,索性赌气去了。
出了门,眼见天色不好,又总无处可去,顾婳憋了一肚子气,也回了菡萏居。
才踏进菡萏居的院子,顾婳便听母亲那哭天抢地的自屋里传来,她心中便有几分不耐烦。今儿这事源头在她身上,若是进去见了母亲,只怕要受母亲苛责。李姨娘那韶刀不堪的性子,顾婳是清楚的,心里念头一转,便不打算去正堂,步子一错就要回自己房里去。还没走出两步,李姨娘身侧的大丫鬟玉莲听见声响,自屋里走出来,说道:“姑娘回来了,姨娘叫你进去呢。”
顾婳无法,只得一步三蹭的挪进屋中。
走到堂上,却见满室狼藉,一地的碎瓷,李姨娘坐红漆木雕花罗汉床上,两只眼睛揉的如烂桃一般,嘴里骂骂咧咧,同哥哥顾忘苦抱怨今日之事。
李姨娘一见女儿进来,双目圆睁,张口便啐骂道:“你这个小冤家,浪回来了?!平白无故拿人家扇子做什么,小眼薄皮,没见过世面的小蹄子!什么好东西,就值得你看在眼里拔不出来?!抢人扇子的是你,要穿红裙子的是你,倒拖累着老娘挨了一通责骂,还被禁了足。我在这家过了二十多年,还从没丢过这么大的脸。今儿出了这样的事儿,明儿叫我怎么出门子见人,怎么管人?!”
顾婳适才在延寿堂被顾王氏数落了几句,本就在气头上,回来又被母亲斥责,心中不服,张口回道:“这事儿凭什么怪我?!那扇子我又没说不还,不是顾婉硬上来抢,又怎么会坏?!红裙子是我要的,娘那时候还说要给上房的一个好看,兴冲冲去要的。如今裙子没要到手,还平白惹了一身腥,倒怎么全都怪到我身上来了?方才我在那边还叫老太太骂了一顿,我满肚子委屈跟谁说去呢!”
李姨娘见她还敢犟嘴,心头火起,登时起身,上前将女儿拖到跟前,两手往她头上狠凿了几个爆栗。
顾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被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