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渐渐自黑暗中晕开,模糊的世界一片光影朦胧,柔光交织,如梦如幻,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串串晶莹的“露珠”从眼前出现,慢慢飘向光影飘渺的上方......伶舟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这不是“露珠”,是水中升起的气泡。
哗啦!伶舟猛然坐起露出水面,水波在肩下动荡,晃得伶舟几乎要坐不稳了。
“啊!啊!呵...呵......”伶舟慌忙四处张望,手忙脚乱向后退爬,直到背后撞上石壁,才让他稳住身形。
我是谁?
我在哪里?
发生什么了?
......
伶舟无意间摩挲着石壁Jing美的雕纹,渐渐有了确定身心存在的安定踏实,他长长吁了一口气,只觉得前一刻自己像是被抛入光怪陆离的迷梦漩涡、惶恐迷乱,身似狂风漫卷中飘零的落叶,无着无依,身不由己,陡然坠落无尽深渊,又忽被无尽抛向虚空,反覆颠倒、几番破碎湮灭,也不知轮回了几劫几世才重落人间。
伶舟渐渐认出这是水月阁中的浴池,不知为什么,理应是再熟悉不过的自家所在,周围的一切却看起来有一种奇异的陌生感。这水月阁怎么说也住了几年,怎么好像记忆中只来过几次?还是每逢重大节礼盛典前的沐浴斋戒仪式,难道自己平时从来不洗澡?
池水常年引入温泉,泡着也十分舒适。伶舟一时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惬意地闭目深深呼吸,想要好好享受沐浴,无意间运转“内丹”,顿时隐痛酸软侵透全身,一瞬间那一夜的夜宴喧闹、月下梨花纷飞如雨、身心颠倒狂旋、沉溺yIn靡、极尽羞耻却无尽沉沦、种种不堪回忆纷至沓来——“呵...呵.....嗯呜......”伶舟顿时仓皇地捂住脸发出几近窒息的呜咽。
没想到不慎“yIn毒”发作,竟是那般光景!那一夜身心堕落至极,竟自弃从小到大所有礼法羞耻,自抛身而为人的尊严,堂堂世家贵公子堕落为yIn贱之徒。夜兄那样神仙般的人物,那一夜竟在他面前如此失态;更没想到“yIn毒”如此顽固,竟未能一次解完,墨兄这样冷峻英武如战神般的人物,平日伶舟都不敢亲近,竟让他也遇见如此yIn贱无尤之状。
一念及此,伶舟恨得紧紧咬住自己的手,越来越深的疼痛并未抵消羞愧,伶舟还记起陷入昏迷之前似乎还在赤身裸体的情况下遇见了白郎,深觉自己唐突了这位敦厚热情的武修,更让伶舟羞惭得无以复加,伶舟如今只恨自己为什么那一夜没有狂乱间一头撞死在梨花树下,也不至于犯下这等荒yIn罪孽。
伶舟颤抖着无声流泪,事到如今该如何自处?再遇见他们三人又该如何面对?伶舟心中翻滚着深深的悔意,深恨自己竟大意酿出如此大错,羞耻、愧疚、懊悔、恼恨百般交织几乎化为熊熊业火灼烧身心内外。
不知不觉间,伶舟啜泣着渐渐没入水下,在水底紧紧拥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他羞极愧极,恨透了自己,只觉得再没有颜面在这世间立足,竟绝然要当场自溺了断。
...... ......
浴池中动荡的水波渐渐平复,平静的水面只有偶尔从水底升起的气泡漾开微微涟漪,伶舟在水底煎熬了大半日才迷迷糊糊发现自己没有溺死,百般心绪激荡过后心情反倒平复了,伶舟疲惫得舒展开四肢,平躺在水底静静望着水面,望着自己吐出的一串串气泡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似乎不需要呼吸?一念及此果然水中不再升起气泡了,他试着停止了心跳,停滞了气血运转,竟都毫无妨碍,慢慢伶舟又试着调整气血运行,竟然发现自己可以封闭五感,真是稀奇,理应是自己最熟悉的身体,怎么竟第一次认识一般,从小到大的修行典籍,教头的教导都没有提到过,伶舟慢慢解开感知封锁,发现自己可以控制调整感知从无到有,他又试着尽力放大感知,甚至可以比平日更灵敏,隔着微荡的水波也可以清晰看清凉亭顶部彩绘的藤蔓枝叶,连丝丝叶脉都看得清清楚楚;浴池中细微的流水声、微风拂动珠帘的轻晃,甚至凉亭外草木在微风中细微的莎莎声都纤微可闻,肌肤感受着温柔的水波,甚至能感觉到水波的流向,渐渐还能感应到水中残留着灵药的药性,似是安养神魂的灵药,难怪那么安和舒适。
在这陌生而奇妙的感觉中沉浸了不知多久,伶舟才重新恢复了一些面对一切的气力,他扶着石壁慢慢从水中站起,卷发shishi披拂在背,时不时有些黏黏痒痒的,勾得心里也痒痒的,他此时感知极其敏感,甚至水珠从肌肤滚落,水波在腰间的温柔起伏都激起异样的绵柔触感,让他不禁回忆起那晚全身酥软如泥的感觉,伶舟哽咽了一声,他沮丧地发现自己竟有些想念那yIn溺不可自拔的滋味,身心不可抑制地荡开绵酥飞眩,伶舟难耐地拥抱、抚摸着自己,极力舒展仰起头,却羞耻地紧闭双眼,泪水不断从狐媚细眼线条曼丽的眼角滑落,流过冷矜秀致的侧脸,蜿蜒淌过纤秀延颈,竟一路柔柔痒痒撩拨挑逗起身心热欲席卷——“啊——嗯~嗯~呵......呵......啊————”
伶舟隐忍地紧锁秀眉,却被自己发出的绵声软yin羞得面泛红霞,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