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撑在铺着猩红桌毯的原告桌上,指骨分明,每一根指节都修长匀称。他身体微微前倾,青金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堪称瑰丽的色泽。
“冒犯我的雌侍,就是在冒犯我。”
“不尊重他,就是不尊重我。”
扩音器将他和缓的嗓音传播到每一个听众耳中:
“染指我的雌侍——这份耻辱,你要怎么赔我?”
乔纳森把手摁平在桌上,才止住了指尖不自觉的颤抖。
没关系,没关系。他对自己说。监控只录到亚伦勾引他为止。在那之后的画面,都被他处理掉了
这一切都只是推测,只是辩术而已。需要用话来诈他,就证明阿德利安没有找到证据。
他还可以挽回,只需要一口咬死他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了。他不知道阿德利安的觉醒日期,也不是故意挑了他的觉醒日
“我还有一份账要跟你算。”阿德利安说,“关于你,在我觉醒期间,对我造成严重的精神伤害的事。”
“嗯?”法官的眉头皱起来,出声了,“‘精神伤害’?”
“体检报告我已经作为证据提交了,法官先生。”
研究院出示的体检报告中指出,该雄虫的性爱能力大幅提高。这是极其罕见的案例。究其原因,跟觉醒期间受到精神刺激有很大关系。因为雌侍受到伤害而产生的变化,从结果上来说是良性的,但是从过程上来讲,是毋庸置疑的恶性事件。
研究院院长措辞严厉地指出了该变化的不可再现性。
法官戴上眼镜,仔仔细细看了看。他再看向乔纳森,视线已然不善。
乔纳森的律师连忙打了个手势。
法官说:“乔纳森先生申请休庭。阿德利安先生,你的意见是?”
阿德利安看了怀尔德一眼:“我没意见。”
休庭时,乔纳森和律师一起来到了休息室——准确地说,是他的律师带他来的。
律师客客气气地为乔纳森转述了私下和解的意愿,并开出了高昂的价码。
“主要是为对您造成的,意料之外的伤害,进行补偿。”他强调道。
乔纳森略落后他半步,站在他身后,眼神只盯着一个方向,紧绷着身体,动也不动。
阿德利安等律师说完,看向了乔纳森,拖长了尾音,吐字分明:“那亚伦的账,怎么算呢?”
乔纳森从中听出了令人恼火的咄咄逼人。
他向前冲了一步,律师挡都没挡住:“做事何必太绝呢,阿德利安?”乔纳森似笑非笑,“我们都是雄虫,同为级!”
“+。”阿德利安纠正道,“二次觉醒之后,我就是+。”
少年居高临下,轻蔑地睨着他,轻描淡写地说:“我还很年轻,乔纳森先生。我还处于发育期。我的未来拥有无限可能。而你”
乔纳森额角冒出青筋,只听见那个雄虫宣判道:“——你的一生也就止步于此了。”
他瞬间火冒三丈。
律师低声:“乔纳森先生!”
“你没有证据。”乔纳森昂首挺胸,盯着阿德利安说:“你在法庭上诈我的话。你也只配用这种骗术了。怎么样?就算这次,算你赢,你也无法给你的雌侍做主。我不是在向那只雌虫低头!我只是只是”他咬牙切齿,“只是承认雄虫保护法而已。”
“哦”阿德利安笑了起来,笑得轻松愉快,“说起证据,我有个音频想给你听听。”
他掏出一枚纽扣状的便携录音器。
那个纽扣的款式有点眼熟像是,像是那个雌虫,衬衣上的扣子。
音频开头是雌虫沙哑的呻吟,饱含情欲。背景音有些杂乱,渐渐地,传出了脚步声。雄虫的声音混在亚伦急促的喘息里,有些模糊和失真,但仍能听出身份:“嘿,你还在坚持什么呢?”
乔纳森一怔,脸色渐渐苍白。
他听到他在录音中说:“你不会以为他真的会过来吧?阿德利安的觉醒日可就在今天啊。”
怀尔德站在阿德利安身后,一手握拳抵至唇边,遮了遮嘴角的笑意。
阿德利安坐了下来,沙发很软,软得让他想起学院隔离室里的那张床。
“请坐。”他温和道,“站着多累啊。”
乔纳森沉沉地注视着他,半晌才坐到了他对面,手肘撑在膝盖上。
“我本来不想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乔纳森先生。”阿德利安微笑道,他嘴角的确勾了起来,可他眉眼中的嘲讽却不加掩饰,“你利用我的觉醒算计我,对我的雌侍动手动脚。若不是亚伦帮了我,我会变成什么样子谁知道呢?”
他笑意盈盈,将乔纳森的措辞,一字一句还给他:“乔纳森先生,做事何必太绝?”
“如此险恶的用心,公布出去的话,你在雄虫圈子里,也到头了。”
阿德利安一口气说完,端起茶杯抿了抿。
他说完之后,乔纳森沉默了一会儿,良久,叹了口气,仿佛一夕之间,他所引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