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若孩子出了意外,必然全怪他们,细想想,掀喜帕的时候,清水便已露出不适,是他们视若无睹,依然强要清水······
清敬竹赶出去的动静很大,主母时刻关注着这边,听到约莫动静立刻赶了过来,瞧着门,院里人都跪着,她刚想跨进门,夏荷上前堵着,“主母且慢,敬雪少爷说了,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主母横眉冷对,正想开口叫这个不懂尊卑的丫鬟滚,常姑姑伸手拦住了,低声道,“主母,如今少爷们已经成亲,咱们没了立场插手他们院里的事。”
又巧笑道,“姑娘,主母也是担心你们院子里出了什么事,不妨告知我们一些,我们也能给些建议提点提点。”
夏荷面无表情,“不必了,主母请先回去,恕奴婢招待不周。”
瞧着小姑娘气势汹汹离开的背影,主母怒不可支,常姑姑安慰道,“咱们此刻离远些也是好的,免得出了事儿,赖在我们身上。”
主母勉强点头,手指搅着秀帕,正准备回去,清敬竹带着一位长须白髯的太医回来了,这是宫中积年三代的妇科圣手,年岁高了,今年便要致仕,皇帝心情似乎很好,他刚托公公禀告,皇上便立刻下旨叫章太医前来。
清敬竹带盒太医风似的进了院子,全然没有注意一旁的主母,主母瞧着太医精神矍铄的模样,心中不安,“常姑姑,这郎中瞧着不像是回春堂的人啊。”
回春堂是京中出了名的药堂,先前请回家的郎中便是从回春堂来的。
常姑姑也觉得不妙,她迟疑道,“许是敬竹少爷从哪位好友家借来的常驻郎中吧。”
信誓旦旦的事突然变得悬而未决,主母立时转头回了他们院中,夏荷似是跟着进了卧房,只余了一堆人跪在院子里。
夏荷不在,剩下的仆人还忘不了主母的余威,并不敢拦,主母轻易靠近了卧房,痛呼声隐隐传出。
“唔······痛······孩子······孩子······”清水惨白着脸,一手抚着肚子一手勉力伸出,以便叫太医诊脉。
清水气若游丝的模样让清敬竹眼红,他喝道,“瞧不见你们主子没了气力吗?还不去端碗参汤来!”
太医面色凝重,阻止道,“不可。令夫人脉象紊乱,似是两气相冲,游走在经脉里,不知全貌,此刻用参汤或加速这种情形,不妥。”
倚靠在清敬雪怀中,清水流着泪,恳求道:“求······求求您,一定······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夫人莫急,老夫必定用尽毕生所学,保你平安。”太医沉稳老练地许诺,清水安心了一瞬,下一刻便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清水!”两人惊叫。
太医抽回手,掀开瞧了瞧清水眼皮,又用针插在几处要穴上,他起身拱手道:“清大人,恕老夫直言,这孩子恐保不住,孩子月份大了,大人也危险得很,还请两位大人拿个抉择,越早将孩子取出来对夫人的危害越小。”
夏荷泣声道,“大人······您方才说的······”
”姑娘,你也瞧得出来,夫人视子如命,老夫不过是用话吊着他一条命罢了。”
清敬雪搂着清水的双手一紧,清敬竹站在一旁也沉默不语
太医摇摇头,以为他们是舍不得孩子,劝道:“老夫知道,孩子得来不易,可若是再犹豫下去,可就是一尸两命了。“
清敬竹当机立断,“章太医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德高望重我们是佩服的,那清水就拜托您了。”
“大人言重了。”他来时路上便知晓这是宫里宠妃清昭仪的亲哥哥,清昭仪有子就叫那平日里好吃懒做的年轻太医趾高气昂,皇上多年未有子嗣,这孩子又托生在亚人肚子里,未来的储君······
收拾东西时他便决定了,若是小夫人这两位夫君不肯救大人,他也是要冒险救下的。
太医一边封起袖口,一边吩咐道:“妇人家的这些事,你们在也没用,出去等吧,派几个利索的丫鬟听我差遣吧。”
清敬雪轻轻放下清水,清水脸上还有泪,他摸了摸已经清水毫无动静的小腹,口中已被自己咬出了鲜血。
孩子······
猛然推开门,主母迎面便是清敬雪黑沉沉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眼,她强自镇定道:“敬竹出门动静太大,我担心便来瞧瞧,怎么样没事吧?”
清敬竹冷着脸跟出来,“怎么?你···希望他有事?”
主母愣神,尴尬一笑,清敬雪突然开口,“清水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清敬竹皱眉瞥他一眼,不知他为何突然坦白。
主母眼里散过一丝慌乱,她强自镇定解释道:“呀,怎么会这样,清水不是很爱护这孩子吗,日日绕着院子散步,还不肯吃任何有损胎儿的食物······”
清敬雪一眼不错,死死盯着她,追问道:“你怎知道他日日散步?又吃了什么?”
主母后退一步,“我···我是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