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火烧得可”
“有死人”
好吵。赵临缓缓地睁开眼,模糊地看着眼前摇曳着的一条条艳色床幔,微皱起眉,待视线略微清晰后,想要坐起身来,右肩却不知压着什么东西,有温热的呼吸拂在颈间。
“墨亦?”赵临看着怀中人的脸,犹疑着开口问道。
“是属下。”身侧的少年敛着目,沉声道。
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窸窸窣窣”布料摩擦声,赵临已是彻底清醒过来,眨眼间便坐起,瞪着一双凤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而墨亦已低垂着头,跪到了床的另一侧,叩了一首,道,“属下保护不利,置主上于险境之中又无法及时营救,致使主上经年功力皆毁,墨亦以死谢罪。”话犹未毕,墨亦已从乱衣中抽出了一把匕首,万钧之势插向心口。
赵临在墨亦动身之时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拾起床上散着的一支翠玉发簪打向了墨亦插向心口的匕首,匕首被打脱了手,“咄”地斜插|进了床板,此刻正嗡嗡作响。
“本座功力并未受损,只因刚刚进阶九层,又在进阶时遇到”赵临顿了顿,接着道“故内息混乱,自行封锁,调息一下便可,并无大碍。”
墨亦身形微晃了晃,颤声道:“恭喜主上功法大成!”声音中透着喜悦与庆幸。
赵临起身穿好衣服,却不回头,背对着墨亦,“你先收拾一下,暂且不用近身侍候了。”语毕已到门口。
墨亦看赵临要出门,急忙道:“不知昨夜的刺客是否还在船上守着,属下”
“无事。”赵临带上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赵临看不到的地方,墨亦垂着的眸瞬间便黯淡无光。
赵临信步走上夹板,远眺江面。迎着晨起chaoshi的江风,平时凌厉的一双凤眼被水汽沾染得朦朦胧胧,表情淡淡,翻飞的衣袂夹着如瀑的墨色长发,轻灵自在,远远看去宛若江景,好一派闲适。
当然,仅是假象而已。
自苏醒过来看到身侧有人,到确认身边人即是自己的近卫,直至近卫墨亦要以死谢罪,一件件事都在冲击着赵临的脑子,而随着前夜记忆的缓缓回笼,这冲击也慢慢换了味道。
赵临长叹了口气,想要捋清因果,却越想心越乱。
赵临前几日密保得到消息,恐夜长梦多便只带了几个近卫急急赶路。不想期间内息几次外泄,皆是冲阶之势。
自五年前冲阶至八层后,五年之间,屡次闭关冲阶皆遇瓶颈,此刻内息蠢蠢欲动,赵临当然不愿放过这个好机会,便冒险在客栈落脚,唤墨侍于暗中护卫,想着一夜冲关,于之后的事也是大有裨益。
不想这九层冲阶与之前皆是不同,温温吞吞,不疾不徐,一夜竟未结束,赵临心下不敢大意,又整整调息了一日,终于在昨日傍晚有了收势之态。
却在这紧要关头,被不知哪路仇家发现了踪影。对方人手不多,也并无周密的计划,只是看出赵临闭关修炼正在紧要处,便粗糙地声东击西、浑水摸鱼,想要铤而走险。
先是借着人数拖住了墨亦等人,又向赵临屋内撒了东西。一阵异香袭来时,赵临道是毒|药,苦苦闭气,偏那香气虽淡却经久不散,缠缠绕绕,勉强忍了几息,修炼中却不容他不吐不纳。
危急间,赵临想起怀中还有一丸可解百毒的“空山”,即是不知是否完全可解,赌一把也好过走火入魔,便缓缓呼吸起来。
不过三五个吐纳,赵临便觉出不对来了,那香气根本不是毒|药!是春|药!彼时几乎是要咬碎一口银牙。
不多时,果然便有十个娇媚女子扭身而入,那时赵临气息已越发紊乱,闭眼决定等待最后一击。然那些女人尚未近身,墨亦就已突围杀进屋里,三两下推开了那些舞姬,抱起赵临从窗户冲了出去。
三逃两逃,二人便藏到了一艘花船之中。赵临那时尚还清醒,只是内息混乱正在尽力平复故而没有睁眼。而墨亦则打昏了在床上交|媾的男子,抱着赵临藏在床的尽里头,威胁女子叫|床、呻|yin。待门外刺客离去后,便打晕捆好二人。
墨亦转身进来时,便看到赵临坐起,“主上!现在身体可有哪里不适?”屋外刺客环伺,现下主上这个模样,他既无可能独自突围寻医,也无法带人突围。
此时的赵临气血翻涌,却在不自觉之间冲阶到了九层,但内里的渴望让他无暇顾及其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嗫喏道:“本座怀里还有一丸‘空山’,暂且试试吧。”
墨亦心中一喜,告了声罪,便欺身近前寻找丸药。
墨亦微凉的手隔着亵衣,动作急切却不粗暴,浑身燥热的赵临便在这毫无情|色可言的举动中理智断弦,一个侧扑,将墨亦扑在了身|下。
炙热的鼻息喷薄在耳侧,身上的男子仍在重重的喘息着压制,大腿上抵着的东西却像烙铁一样烫着墨亦,“主,主上?”
墨亦此时才真正明白过来,赵临中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药,而那不正常的体温和紊乱的气息更是一遍遍确定他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