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小桌
承载思愁闺怨几多
缘定媒妁三生谋
宴宾客举杯酬
酩酊已见
月上柳梢头
”
傅随真弹唱完一曲,脸上仍带着心满意足的浅笑。他双手刚作势要再放到琴键上,冷不丁被另一双灼热的大手握住。
傅随真疑惑地抬眼。
杨洲度眼带泪光,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怎么了?”傅随真对待爱人一向耐心不错,他静静看着杨洲度,柔声问道。
我想和你困觉!上床的那种!
——虽然杨洲度想这么说,但鉴于昨天傅随真的分床警告仍历历在目,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道:“这都晚上十点了,你怎么也得听听我的,早些休息,别又像之前那样累垮了身子。”
傅随真莞尔,答应道:“好。”
杨洲度小心翼翼地将人从座位上拉起,手攥得紧紧的,生怕人丢了似的。傅随真笑了笑,也给他握紧回去。
傅随真向来喜清静,在与杨洲度确认关系之前,一直都是一个人住。
杨洲度记得很清楚,那是五年前的七月二十六日,他与傅随真互换联系方式后的第十八天。从一开始的“万一他发信息过来了,我该怎么回他”的忐忑期待,再到“他为什么还不来找我”的埋怨,最后到翻来覆去后的妥协,杨影帝的心路不可谓不崎岖复杂,他那扑通跳着的粉嫩少女心就跟坐了十八天过山车似的,还不带收费呢。
哪知杨影帝杨大牌好容易做足了心理准备,也磨磨蹭蹭地到人家门口了,就凭口气吊着那颗熊心豹子胆呢,结果他在外头卯足了劲敲门,里边却死活没人应。
杨洲度一下慌了。动用了各种关系查呀,又将自家经纪人小蓝从梦乡中揪起来,愣是将市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傅随真人影。
还是唱片的老板求爷爷告nainai的:哎哟我的小祖宗,随真他是音乐人,公司也给他家里配备了一整套齐全的音乐设备,保不准人现在就在家庭音乐厅内写稿子呢。
好嘛!这不又给绕回去了!
后面秃头老板絮絮叨叨的什么“这时候我们都不敢打扰他,就怕人灵感给打没了”,杨洲度都没听,火急火燎地带着撬锁大队赶人家里了,也没管合不合法理。
门咔嚓刚一开,杨洲度就嗖一下冲进去了。等他推开音乐厅大门,看到倒在钢琴上不省人事的傅随真时,杨洲度心都颤了三颤。
他将人公主抱起来,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喊叫救护车,那激动得双眼通红模样就不多说了,反正是挺唬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杨大影帝又接了什么后宫争宠的皇帝剧本,这会正对戏对上瘾了呢。
众人一通手忙脚乱地,总算是把人送到了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了,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一两天没吃饭,加上没怎么注意休息,人低血糖晕过去了而已。
看着经纪人小蓝似笑非笑的模样,杨洲度脸上这才燥热起来。
丢人又怎么啦,嗐!他在心里低声啐道。
杨洲度那时候就知道了。
他完了。
他被一个叫做傅随真的人永远套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