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人,过年习惯吃饺子,取新旧交替“更岁交子”的意思
一顿随意的午饭过后,五个人聚在一起包饺子
和面,擀饺子皮儿这种技术活儿当然要交给靳少校,令会林和萧玦一人一个砧板,砰砰砰地剁饺馅子,一盆是猪rou荠菜馅儿,另一盘是羊rou韭黄馅儿,至于包饺子这种Jing细干净的活儿,就落在了薛云奕和图南身上
图南一边包饺子,一边目瞪狗呆地看着穿着围裙的令会林和萧玦,这两人平时都是Jing英范儿,图南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这么居家的样子。令会林眼神专注,仿佛把那一坨饺馅子当成了科学实验,每一刀下去的间隔都完全一样,刀功惊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搞科研搞出的强迫症。至于萧玦呢?他手劲儿很大,每一刀下去气势迫人,如果不是身上穿着围裙,脸上还糊了点面粉,看那脸色,还以为是在剁死得不能再死的吸血蝙蝠,可怜的饺馅子被两人误打误撞地剁成了糊状,非常完美
图南是个中原人,老家包的是薄皮儿饺子,包成元宝的形状,对北方偃月形饺子的包法不太熟。薛云奕玉石琉璃般的手指,Jing致的仿佛透明,捏着饺子皮儿,手指穿花儿般的,一个个形状饱满的饺子就出现了。他很有耐心地教图南,声线温和,时不时地上手帮忙,两人手上沾满了面粉,偶尔指尖接触,对视一眼,心里就仿佛有细细麻麻的小电流通过
令会林和萧玦眼睁睁地看着,手上剁饺馅子的力道又加深了几分,把桌面都震得“哐哐”作响。令会林使坏,刀面一斜,使劲一剁,呲地一下溅出几滴rou汁,洒在了薛云奕衣角上,阿玛尼衬衣经此一遭,彻底报废
薛云奕斜了斜眼,也不恼,吐槽道:“你会不会干活儿啊?”
令会林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只“哼”了一声,傲娇着呢
图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非常有自知之明地低下了头,专心包饺子
靳元仿佛把屋子里其他的动静完全屏蔽了,可能是性格使然,做什么都很认真。一双手稳定,有节奏,一张张薄厚均匀的胶皮被他流水线般地“生产”出来。他擀完饺子皮,自顾自地进厨房准备年夜饭去了,小动作不断的令会林被他揪进了厨房打下手,世界才算是和平一些
忽略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插曲,五个人合作,出产的饺子看起来确实让人食指大动,加上靳少校厨神般的技艺,一顿丰盛的年夜饭把图南喂得滚瓜溜圆,吃得抱着肚子运气,差点没撑出毛病来
北京城禁燃烟花爆竹,春晚又一年比一年无聊,四个妖怪平时里不是这个在忙,就是那个有事,其实也难得像这样聚在一起,电视上春晚的音量被调小,四个妖怪支起牌桌开始打麻将
靳元不爱打牌,本来是想让图南上的,但可惜图南有个厌恶牌桌的妈,当年图爸爸要是把牌友往屋里带,妈妈是要掀桌的,于是图南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错过了重要的技能教育——麻将,事实上她连麻将牌都认不全
三缺一,没办法,靳少校只能硬着头皮上,从他坐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预测到了自己今晚的结局——输掉裤子
令会林280的智商不是白点的,而且他对数字天生很敏感,记忆里又超强,打牌非常有优势。萧玦就不用说了,生意场上的人难免应酬,萧玦平时在牌桌上,那是想让谁赢谁就赢,想让谁输谁就输,他洗牌,摸牌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看就是行家
靳少校守规矩,不赌博,四个人只好拿了一盒糖豆儿,均匀地一人面前一堆,拿糖豆儿当牌本。结果两个小时在哗哗的麻将声中过去,赢得最多的不是一脸Jing打细算的令会林,也不是赌神再世的萧玦,更不是水平只比普通人好一点点的靳元,而是不断地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薛云奕,清亮的嗓音不慌不忙的说着:“碰”“杠”,不一会儿就一推牌:“清一色,我又和了”
四个人面前的糖豆儿堆原本是均匀的,现在就能看出绝对的差别了:薛云奕是大大的一堆,令会林和萧玦的糖豆儿数量差不多,但是只有薛云奕的一半多,至于靳元,他的糖豆儿只剩下寥寥几颗了,非常萧索
令会林郁闷地冲薛云奕丢了个牌:“老薛,你真的是超出了数学和统计学的原理,这不科学!”
薛云奕淡定地伸手,“啪”地一声稳稳地接住了那块“幺鸡”,老神在在地说:“牌技再好,也赶不上手气旺啊!我可是让赌场都闻风丧胆的男人,承让了!再说,我一点也不老”
薛云奕这个人,说简单点是运气好,说复杂点是“福泽傍身,命带太极”,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欧皇”,只要是和运气有关的事,他就天生占便宜,从小到大,什么走大街上捡到金子啦,随便买个彩票就中啦,类似的事情简直屡见不鲜。有次剧组完工去澳门玩儿,薛云奕不想动脑子,连21点都懒得打,就往轮盘那儿一坐,一晚上竟然狂赢几百万,带得赌场里其他人都疯狂地跟他下注,最后连赌场老板都惊动了,非以为他出老千,后来检查来检查去,人家一点没作弊,单纯就是运气好而已,赌场只好一肚子问号地放了人,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