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鹤子十八岁,从国际高中毕业,参加毕业舞会,是降谷零开车送她去的。
他的手养了半年,完全好了,握着方向盘,依旧非常稳。
白井凉奈和赤井秀一在国外旅游,诸伏景光在加班,所以当千鹤子打电话给降谷零,说她的男伴迟到了,她又找不到家里的汽车钥匙时,降谷零立刻就出现了。
“他怎么回事!”降谷零很生气,“这种场合怎么能迟到!他不会是放你鸽子了吧?他叫什么名字?”
“Zero叔叔向我保证过不生气的。”千鹤子化了淡妆,穿着漂亮的小礼裙,坐进了副驾驶。她已经一米七七了,穿上高跟鞋,比降谷零还要高出一点。
她眨了眨祖传的赤井绿眼睛,浓黑的眼线在眼影的衬托下,变得十分明显。看到她Jing心打扮的样子,降谷零更痛心了。
“我没有在生你的气啊,”他等千鹤子系上安全带,踩下油门,马自大就冲了出去,“是你那个男伴,他怎么能那么对你呢?”
那个臭小子就祈祷一辈子不要遇到他吧,不然他一定会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让对方知道什么是礼仪。竟敢这样怠慢千鹤子,伤了她的心,他一定不会饶过对方。
“他有急事。”千鹤子说道,手搭上车窗,“没事啦,Zero叔叔,我没有生气,也没有伤心。”
降谷零更加不高兴了,她还真是会给对方找理由。
“好了,Zero叔叔,今天是毕业舞会,不要再说不开心的事了。”
于是降谷零开始找其他话题,想让她不要沮丧。
“说起来,”他开始回忆,“我和你妈妈……咳……”
他有些犹豫,在千鹤子面前说这个,真的好吗?
“嗯?你和妈妈怎么了?”
恰逢一个红灯,降谷零脚踩刹车,陷入回忆:“关于毕业舞会,我们有一段印象很深的回忆……”
“这样啊——”千鹤子笑了,故意拉长语调,“印象很深的回忆——”
“不是你想的那种……”降谷零很无奈,“是很危险的时刻,我们差点死了。”
千鹤子把一条腿迭到另一条腿上:“这么刺激!我都没听你们说过以前的事。”
“没什么好说的,”降谷零的手指敲在方向盘上,“现在就挺好的。”
学校到了,千鹤子从车上下来,手撑在车顶上和他告别。降谷零看向她,看着她肖似母亲的面庞,内心十分感慨。
竟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无论是东大那场毕业舞会,还是更久更久前的时光,而现在,白井凉奈的女儿,都要成年了。
“你已经十八岁了啊……”他看着千鹤子高挑的身姿,“小时候我抱着你,仿佛还在昨天呢……”
从哭个不停的婴儿,到蹒跚学步的孩童,然后一年一年,越长越大,出落得亭亭玉立。他虽然不是她的父亲,她却更胜他的女儿,她的人生轨迹,他没有任何错过。
千鹤子也有些感慨,于是扶着车顶,没有立刻离开。
“Zero叔叔,真的很感谢您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她说。
降谷零笑了笑:“玩的开心,知道吗?”
“当然。”她又冲他眨了眨眼。
车窗玻璃缓缓上升,她走向学校,他开回家里。
深夜,诸伏景光加班回来,放下公文包,打开窗,正准备透透气,就看到一个人影翻过围墙,跳进隔壁赤井宅的院子里。
诸伏景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定是加班太久,眼睛花掉了。
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发现人影不仅没有消失,还朝二楼某扇窗户,扔了什么东西。
天哪!那人怎么敢的?
诸伏景光心中震动,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枪,是他特地申请的,因为卧底的特殊经历,上面批准了。这么多年,会有人来定期检查,但一直没有收回。
他下楼,想着一定要告诉赤井夫妇这个重大安全隐患,然后猛然顿住脚步。
说起来,今天是不是千鹤子的毕业舞会?
诸伏景光灵光一现,没有开灯,躲到了窗帘后面,偷偷往赤井宅的方向看去。果然,千鹤子房间的窗户打开了,她探头,对着楼下的人说了什么。
两栋房子稍微有些距离,他听不清,但大概是什么,“你扔错了窗户”之类的吧。
果然,那个人影不再朝赤井夫妇睡的主卧窗户扔东西了,他走到千鹤子的窗下,和她说了什么,然后扒着空调外机,爬了上去。
……又一个安全隐患。
诸伏景光的手紧紧抓着窗帘,紧张地观望着赤井宅二楼窗户旁的这对男女,男的已经爬到了二楼,挂在窗户外面,女的小半个身子从窗户里探出来,真是让他为他们捏一把汗。
而正在做危险动作的小情侣浑然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正被密切注视着,千鹤子环起手臂:“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爬我家的窗,你知道我爸爸和叔叔是做什么的吗?”
爬窗户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