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梧秋也自知失态了,怕吓到几个崽崽了,侧过脸,微微仰起头,快速地抹了下眼睛,暗自深呼吸,想要让自己冷静一点。
还不等她调整好情绪,三毛崽崽突然就抱着她的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妈妈,你别哭……”
有三毛带头,二毛也抱住了她的另一条腿,小家伙没哭的这么夸张,但小脸蛋崩地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大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小手攥地紧紧的,“妈妈,对、对不起……”
“妈妈,对不起嘛,你别哭了,我们知错了,以后都会听妈妈话的……”三毛边哭边说,几个崽崽里,就她嘴巴子甜,话也最多。
四毛这个小崽崽默默把小手伸了出来,小脸蛋看起来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仔细看,圆圆的眼睛也是红红的,“您、您生气就打我们吧,妈妈,别哭,好不好?”
“妈妈打吧……”
就连三毛这个娇气包都把小手手伸出来了,打着哭嗝:“妈妈打,我不躲了……呜呜呜,您别哭……”
听着崽崽们软软糯糯的话,沈梧秋本就硬撑的心立马软成了一滩水,都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啊,要不是太怕失去,她何苦要故作这般狠心。
“宝贝,妈妈打得疼不疼?”她再也忍不住了,蹲下身来,拉起崽崽们的手亲了亲,眼泪更是不自觉地往下砸,“答应妈妈,下次不能再这么胡闹了,好不好?”
“嗯。”
母女几人抱住一团哭成了一团。
沈爸爸气喘吁吁跑回来时,就看到这副场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同样鼻头泛酸的苏云芝,“这是干嘛呢?”
苏云芝吸了下鼻子,理了理情绪,“你别去管,梧秋教育孩子了。”
沈爸爸看到一旁的竹条了,轻声问:“她还揍孩子了?”
“你这什么表情,几个小鬼这么胆大包天,不打一顿不长记性。”苏云芝嘴硬道,“我告诉你,你可得少去插手。”
话都说到前头去了,沈爸爸虎着脸,“孩子还小,知道什么呀,好好说就是了。”
“就是要从小教育起。”苏云芝就怕他去多管闲事,给他找事做,“对了,家里的几个冬瓜快要坏了,梧秋他们都不爱吃,正好这几日的剩饭剩菜也有半盆了,你给华子他们送过去喂猪?”
沈祥华去年腊月起就在那改造猪棚,说是要喂猪,今年过了破五,就买来了十几头猪喂着,是当土猪喂的。
“这又不着急。”沈爸爸有点不爽,“我刚回来,水都不让我喝一口,就使唤我干这干那。”
苏云芝瞪了他一眼,给他倒了一杯水过来,“你要是不想送,我自个儿拿过去。”
“我又没说不送。”沈爸爸一口喝了水,“你连个三轮车都不会开,送个屁?”
话虽然说得不中听,但苏云芝还是听出了里面的关心,又缓了语气,“我这不是想着他们一般都在这下午煮猪食嘛。”
“行了,我送过去。”沈爸爸放下杯子,往客厅外看了一眼,又道:“灵玉他们人呢?还没回来?”
“这不是七星、明星那边准备修路了,要规划庄园的用地,梧秋想着崽崽们今天第一天上幼儿园,不放心,没过去,灵玉和老顾他们两口子过去了。”
沈爸爸点点头,又感慨了一句,“谁能想到,七星和明星两个村的马路还能改建成一条重要通道了。”
七星和明星两个村相对于景荣村来说,更偏僻,更算得上是山沟沟里,可耕作的农田土地也没景荣村这么多,所以近几年来,这两个人村的人也越来越少,原来两个村里还有个小学的,这几年招不到学生,这个小学也荒废了,都往镇上学校分配了。
然而,这次道路改造,让这两个破落村又变成了香饽饽。
因为新的马路规划,主修的马路是要直通县城的大马路的,就是以前这两个村的人若是要上街,就得先从他们那个山沟沟的村里出来,到镇上,再去县城,但新路是直接从另一个方向打通。
如果说以前去县城至少要两个小时,现在顶多一个小时,甚至景荣村的村民要去县城,都走新马路要方便。
“这可不是,谁能想到还有这么一天了。”苏云芝也感慨,“所以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老话说得没错的。话又说回来,老杜这人消息可真是灵通啊,要不是他早就知道这内幕消息,现在还想承包那边的地,怕是没这么容易。”
“那肯定的呀。”
去年还没有修路的消息时,老杜就和沈梧秋合计承包搞庄园的地这事了,跑了两个月,设了不少饭局,才总算把一千五百亩的土地承包下来。
夫妻俩闲聊了几句后,苏云芝就催着沈爸爸去送冬瓜了。
沈梧秋和几个崽崽互诉了一番衷肠后,又给幼儿园的老师和园长打了电话,而后也没再出门,就陪着几个崽崽在家里。
被训了一顿之后,几个崽崽倒是难得安宁了会。
晚上吃饭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