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姑娘太过美貌,林秋干脆将妆擦了,给她重新抹了一遍。
安白的脸蛋被他在掌心揉来揉去,发出呜呜的抗议声:“我这样不好看吗?”
“太好看了,太吸引目光,完全是本末倒置。”
林秋给安白重新涂上淡色的唇彩,用指尖轻轻抹她抿起的唇说:“以后给你画更好看的,好么?”
“好呀好呀~”
安白指向盒子里那只樱粉色的唇膏:“下次我想涂那个!”
林秋哑然失笑,只能点头答应。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界外回来后,性格越发开朗,平日里的孩子气也流露出来。他是医生,见过太多将死之人突然洒脱开朗的模样。
可眼前的小姑娘这样坚强,全然不像是伪装。
“放心吧,很安全。”
林秋捏起安白的一缕发,意识到那是假发后,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我们和你一起去,东西还了就回来。”
一直站在旁边的叶承明点了点头,转身催促道:“走了。”
下午两点的酒吧街不算热闹。
入口在隐蔽的角落,一路上都是夸张的涂鸦,有很多色彩跳跃狂放,像是嗑药磕多后的结果。
此时中心区正值内乱,群龙无首,街上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安白总有一种悲伤难抑的萧瑟感。
“就在前面了。”
叶承明指了指路口,眉头紧蹙,很不喜欢这条街上劣质的烟酒味。
他特意穿了一身大众的深灰色,很是耐脏的款,此时忍不住拍肩头,总觉得落了什么不干净的脏东西。
“你直接用我的身份卡进去,会给你最高级优待。”叶承明轻轻咳嗽着,如修竹般的白皙指尖递来一张卡:“快去快回。”
安白看得心疼。
她让矜贵清高的叶承明来这种地方,和拽人入泥潭无异。
“我尽快!”安白拿了卡,松开林秋牵着的手,想要快步跑过去,忽然发现前面有人拦路。
林木木拽住路人,手里拿了一张纸,不停哀求:“求求你帮我进去找找他吧!他真的对我很重要!”
“松手,想挨揍是不是?”被拽住的男子没有好脸色,狠狠一甩,林木木险些摔倒。
她又转向另一个人,但根本没人理她。
来酒吧街找人,这不是情郎就是孽债,谁都不想摊上麻烦事。
更何况林木木此时面色苍白,眼里布满血丝,活像个疯子。
她只是个普通居民,在中心区寸步难行,哪都进不了。
“求你……”林木木看见安白,话到嘴边哽了下。
面前的少女和她差不多年纪,一张素净漂亮的脸,穿着打扮更是不俗,最讨厌他们这些边缘郊区的人。
林木木不停哀求:“帮我找个人吧,他是我的邻居哥哥,已经消失十多年了……”
眼看安白没有动怒,林木木便知有戏,连忙解释说:“我听说酒吧里有个很像他的人在做酒保,你只要把我的照片给酒吧里的酒保们看一看就行了!他肯定认得出我!照片后面有我的电话!”
安白没有动,林木木焦急起来,掏出皱巴巴的粗布钱包,倒出仅有的叁枚硬币说:“我给你钱,真的求你了!”
安白接过照片,极快地点了点头。
她怕自己露馅,万一被林木木认出来,还要担的包庇逃犯的罪名。
“你真好!”林木木将叁枚硬币塞给安白,安白没要,低下头就往里走。
“我就在这等你!”林木木对安白的背影喊道:“谢谢你啊!”
举手之劳的小事罢了。
安白捏紧照片,一层层往下走。
她用的是叶承明的身份卡,门口打呵欠的侍应立刻笑脸相迎,叫来主管,引安白进了装修最豪华的里间吧台。
下午,店内的金牌调酒师还没上班,只有一个上班不久的新人在。
主管很是忐忑,但安白见到人后很是满意。
直到主管离开,安白静静看酒保手中晃动的酒ye,小小声地喊了他的名字:“虞舜。”
“安白?”虞舜听见这熟悉的声音,面上形式化的微笑褪去,很是欣喜地说:“我感觉是你,但你化了妆,我又不敢确认。”
安白一颗心扑通直跳。
她以为虞舜那晚被怪物杀了,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他在中心区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而且还记得她。
“我很想你,那天晚上我被人救走了,求人去救你,但只有怪物的尸体!”安白没有接虞舜调好的酒,直接抓住他的手腕,确定他是真实活着的。
她险些要哭了:“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我把你害死了……”
“确定你安全逃掉后,我也就逃掉了。我还有好多账单要还,哪可能那么容易死?”虞舜脸上泛红,腼腆而笨拙,给安白倒了一杯桃子味的气泡水:“我受了些轻伤,着急找医生,就没来得及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