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喜良抬眼,粉黛未施的脸上依旧清透娇美,端庄高贵的气质仿佛与生俱来,竟让人产生高不可攀的错觉。
眸光微深,那一头半散的秀发如云,这样的美人儿,就该压在身下折辱才对。
“奴才……遵。”
捧起粥碗,他如侍奉病人一般,细心喂食。
“仇喜良,我想吃、你口中渡过来的。”轻点了点男人粉色的唇瓣,指尖的凉意令他瞳孔一缩。
眼瞳深眯,目光如钩。
“大王才刚走,陈姑娘这是迫不及待、与奴才偷欢了么?”
尾音未落,唇瓣上温软的触感令他失声。
这女人的大胆远超出他预料。
“你怎会在此?”
仇喜良偏头,忽然出现的黑衣少年,正面色Yin郁地看着举止亲昵的两人。
“你们认识?”
“怎么,这女人还勾引了你?”
莫修染凛步过来,一把抓过她的手腕,猩红的眸子盯着她,“一个太监你也喜欢?”
纤柔的少女被黑衣少年粗暴地拖过去一把甩到床榻,仇喜良亦脸色低沉。
“莫修染,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呵,放开?姐姐就这么缺男人?不如我来好好满足你,荡妇!”
“不要!”她努力护住身上的衣服。
“够了,修染,这里是皇宫。”
仇喜良出言阻止,才让愤怒失控的少年停手。
冷冷地起身抓住他的衣领,Yin沉质问:“你碰过她了?”
“是。我不知道她与你……”
被少年一拳击在腹部,他吃痛地弓下身去。
一丘之貉,难怪都以羞辱她为始。
“仇喜良……你没事吧?”
她慌张去查看他的伤势,紧张疼惜之色,让少年戾气更盛。
不顾分寸地捏红她的脸颊,“好姐姐,他哪里比我好?嗯?你宁肯喜欢一个无能的太监?”
“太监又如何?莫修染,除了你……我就是喜欢他,与你何关!”
仇喜良低垂着头,眸底沉下一片Yin影。明知她挑拨离间,可这话他怎么觉得悦耳。
呵、知道她心中真对他有情,他竟会觉得开心。
她与莫修染之间到底发生什么,让她反应如此激烈。
“六公主到——”
听到细亮的通报声,陈纭与仇喜良迅速收拾状态,而莫修染也向内退去,隐匿身形。
“陈姑娘,王兄不在,你陪本公主出去走走吧。”
“廖世子给本公主进献了一批奴隶用来解闷儿,据说是蜀国抓来的战俘,陈姑娘游历各国,替本公主去长长眼,可别叫这廖世子忽悠了本公主。”
“蒙六公主信任,民女自当遵从。”
“哎陈姑娘为何还是民女自称,王兄这么宠你,也没给你个名分,你说王兄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王定当自有安排。”
临走前,与仇喜良交换了眼神。
看到齐王将身边最信任的大太监都留给她,沉玉如着实意外,姬冰萦说的没错,此女说不定真的擅媚术。
“大王命奴才留下便是护陈姑娘安全,若有人想趁大王不在横生事端,陈姑娘不必担心。”
六公主的确别有用心,奴隶中有一人,站出来指摘她是陈国王后。
身份的事一旦泄露,后果她不敢想。
单是狐媚齐王这一条,她再也无颜面对陈国百姓。
姬冰萦最近一直在六公主宫中,看起来安分得紧,实际以暗牢中王氏的性命为胁迫,叫陈纭提供陈国边防图,今日便是最后期限。
这是要将她推至悬崖边际。
“你这贱俘可不要胡乱攀扯,陈国王后何等尊贵,况且你一蜀人也敢说见过?”
“贱奴不敢、不敢乱说。”
面对六公主的颐指气使,男俘扑跪下去战战兢兢。
“记得是去年五月,边线齐国来犯,王上请援陈王,陈国派出锦王襄助,并陈王后一同来蜀。小人当时在接应护卫队,有幸得见一眼,且当时……陈王后之貌惊为天人,为不少军士宫人议论,甚至……有人私下贩卖其画像,小人的领队、当时收缴了不少了,小人贪心,偷偷私藏了一张,故而才敢说、不会认错。”
“哦?说的煞有其事的,可有实证?”
“回、回公主殿下,小人随军参战,那画像已不慎遗失……但是只有找到小人领队,以及当时相关人员,便可证实小人所言非虚!”
“陈姑娘,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沉玉如坐在一把梨花木雕花椅上,托着下巴偏头望向她。
她也只能咬着牙,坚决否定这是污蔑。
“奴才这便派人去核实,六公主莫要偏信了小人,一切还是等大王回来再行定夺。”仇喜良出面替她说道。
“本公主也怕诬陷了陈姑娘,不过,一切总不会空xue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