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掩掩藏藏,如此行径,倒真是令天下武林中人不齿!”俞岱岩见师父受辱,咬牙怒斥。
“此言差矣!”从一侧出来了个青衣灰帽的老头,眯眼微笑,“我家主子前来讨教,但暂时身体不适,只能由老朽出场。”
“你又是什么人!”俞岱岩冷眼看着那个弓腰上前的老头,虽然卑躬屈膝,但是目露Jing光,言辞卑微但身边众人对他十分尊敬,很明显除了那位轿中人他便是这场中第二。
“老朽贱名,没什么重要。”青衣老者呵呵笑了两声,“我家教主前来,是早就听闻武当绝学,特来向张真人讨教一二。”
“我师父向来宽厚,但这面目都不敢显露的宵小之人,也不配我师父出手!”
青衣人听见“宵小之人”后,虽然脸上笑意不减,但是目中已是冷光:“既然如此,那就让家仆献丑了。”
“钱一,孙二,李叁!”
应声出来叁个人,第一个愁眉苦脸,神色萎靡,仿佛下一秒就恨不得要死了;第二个头顶光秃,稀疏立着几根毛发;第叁个倒是目露凶光,浑身肌rou爆满。
“在下李叁,还望张真人赐教!”那个肌rou虬结的大汉目露凶光,语气虽然客气,但是神色狂妄,在众人始料未及之时冲着张叁丰就是一掌。
张叁丰倒是不急不缓运气相接,二人双掌短暂一触就分开,李叁倒退了叁步,而张叁丰虽然击退了他,脸色确实一阵青白,几番隐忍下终是一口血顺着唇角缓缓渗出。
那群人见张叁丰如此行径,知道提前的毒手已经得逞,于是愈发张狂:“张叁丰怎么名不副实啊?”
“我们还有几百人没出手呢!”
一代武林稽首被如此奚落,何人能忍!
无迹银牙咬碎,只恨不得当场将这些人全都狠狠教训一番,但心系张叁丰伤势,又只能忍下,上前扶着太师父,暗中将蓬勃阳气缓缓输入。
张叁丰察觉到自手腕传来的厚润真气,回头看见身侧的青涩道童双目莹润,五官秀致,很明显是个女扮男装娇俏少女,一时间心头一惊。
不光是他,那黄缎大轿中的人见了道童少女也直起脊背,微微倾身。
一旁的青衣随从立刻察觉到自家主子兴趣所在,慢悠悠开口:“张真人,您可是要继续比武?”
张叁丰还未开口,就被一旁的一个清秀道士接了下来:“你们这等货色,还远不到我太师父出手。”
众人见那小道士栾秀清丽,声音又脆,明显是个女儿家,但她如此临危不惧的模样,一时间又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来头。
肌rou李叁倒是冷喝一声:“你这小丫头片子怕是不知天高地厚吧?不在家等着嫁人,跑到这做什么?”
话音刚落,只见从外面闪进一道影子,身姿如电,迅捷如雷,只眨眼间就左右开弓狠狠扇了那汉子两耳光,清脆响亮,在这叁清殿回荡不休。
一阵稀奇古怪的笑声伴随着巴掌声传了过来,一个穿着灰衣灰纱的干瘦老者站在少女身侧,拱手:“教主,那人对您出言不逊,属下看不下去,替您出手教训他了下。”
无迹微微颔首,看着出现十分及时的韦蝠王:“其余人呢?”
“回教主,杨左使与天地风雷四门带着殷六侠已经在山脚,而五散人与五行旗也在登山路上!”
此言一出,无论是武当还是那群人,都心有疑虑。
张叁丰年长,对明教左使杨逍也有所耳闻,但是明教教主不是那轿中之人吗?怎么看样子那少女又是另一个教主?
正当他心头疑惑时,只听见门外传来踏空之声,又是两人齐齐踏来:“鹰王不减当年啊!”
另一位白眉老者呵呵一笑:“是杨左使有所承让!”
寒暄结束,二人对着那道袍少女行礼:“教主,属下来迟。”
张叁丰与对那位白眉鹰王十分熟悉,自己爱徒之妻的父亲,两人也算是姻亲,只是因为当年翠山夫妇自刎,武当与天鹰也有所交恶,今日一见原以为是寻仇,却没料到那位白眉鹰王朝着自己拱手一礼:“张真人,许久未见。”
张叁丰也拱手还礼:“鹰王客气。”
这番情势未定,那缎轿中人施施然直起身子,含笑带刺:“我倒是不知,这武当居然和明教如此情深义重。”声音徐徐朗朗,却嘲讽非常。
无迹面色冷凝:“赵公子,你先扰少林,又上武当,假借明教之名,到底意欲何为?”无迹早在看见那人身影时就认了出来,他便是醉客山庄的赵瑾。
那轿中贵人听了无迹的话,非但没生气,反而温温笑了,伸出玉雕一样的左手,将明黄垂纱缓缓掀起,露出真容来。
叁清殿中,少女清衣灰袍,做得是小道士打扮,目光清冷看着不远处的黄缎轿子,而那轿中男子面如暖玉,眉如墨染,薄唇丹华,一双和煦绵绵的瑞凤眼含着笑回视着少女:“张教主,别来无恙。”
众人对二人寒暄的样子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各自不动声色。
那青衣老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