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喧嚣渐远,屋内灯光一片柔软。
买了水果回来的叶楠楠透过门上玻璃看到的就是两个人缱绻对视眼神拉丝的模样,举起来准备敲门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中,她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要打扰林京墨了。
把水果放在门口,跟着保镖走到医院大门,她才给林京墨发了一条信息。
坐进车里,叶楠楠拨通了老父亲叶仲叙的电话。
就在这天晚上,叶仲叙第一次听说林惊墨的名字。
……
又过了半小时,林惊墨头上伤口处的麻醉劲儿过了,开始撕扯着酸胀的疼。
她向来能忍,这种痛,跟小时候被山里的毒马蜂咬了一口差不多,但在唐天与面前,她觉得得适当卖可怜。
于是,林惊墨蹙起眉,倒也不用装什么,不忍着就够了,表情拿捏的自然十分真实,眼眶里包着泪要落不落的模样,轻松激起唐天与的怜惜。
唐天与摸了摸她的额头,冷峭的脸上也带了些许人味儿,跟着拧眉道:“要不开点止痛药?”
林惊墨攀上他的手腕,努了努嘴:“不要了,人家说止痛药有副作用。”
她鬓角出了一层薄汗,发丝都染shi了贴在耳边,一派雨打弱柳之姿,唐天与看得心疼,却也要趁此机会教育两句:“下次还逞能么?”
刚才林惊墨做手术的时候,叶楠楠以为唐天与是她男朋友,把事情交代的很彻底。
林惊墨喃喃出声:“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唐天与觉得小姑娘可能是疼傻了,食指在她鼻梁上弹了一下:“谁是故意找人开瓢的?”
“我是还没反应过来,就冲过去了。下次不会了,一定躲得远远的。”林惊墨乖巧的说,这次确实在她意料之外,她自己也心有余悸呢,还好砸的是脑袋,万一砸的是脸,留了疤,她就真得凭脑子跟这帮人斗智斗勇了。
唐天与这才勉强满意,捏了捏她的脸颊:“算你乖。”
正说着,林惊墨电话收到了一条微信提醒,她点开看,正是叶楠楠发给她的那一条。
叶楠楠的消息也提醒了她,这会儿已经很晚了。
她回复完叶楠楠的信息,问唐天与:“你今晚要在这儿吗?”
唐天与勾起好看的唇角反问她:“你想让我留下么?”
“想……也不想。”林惊墨软着声音,听起来像撒娇。
唐天与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林惊墨脸上露出羞涩的神情:“你猜不到吗?”
“猜不到。”唐天与大概是猜得到的,他只是想听林惊墨自己说,但林惊墨腼腆,脸红扑扑的,不肯叫他得逞,抿着嘴不回答。
唐天与也不逗她了:“我今晚陪你。”
然后,他便看到小姑娘原本就清亮的眼睛似星河被点亮般璀璨起来,连带他的心情也莫名跟着愉悦。
……
医生给林惊墨开的药有镇静成分,这晚她跟唐天与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很快便被困意席卷。
半夜醒来一回,被憋醒的。
睡前喝了水,醒来后天人交战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了,她看向躺在不远处的唐天与。
病房有陪护床,虽然比平常的病床大一些,但唐天与的身高架子摆在那里,看上去仍是逼仄。
床头昏暗的灯光洒在他一边侧脸上,勾勒出他立体的轮廓。
头皮上的疼痛变得轻缓许多,林惊墨思索着不打扰他也能去卫生间的办法,试着从床上撑起身子,然后用另一只手去拿输ye瓶。
她尽量小声,但今晚唐天与觉浅,小小的动静也没瞒过他。
睁开眼,正好看到林惊墨的手臂摇摇晃晃伸向输ye瓶这一幕,他坐起身汲了鞋子一步便到她跟前,淡薄的灯光中,神色不太好看。
“去卫生间?”一下就猜到她想干嘛。
林惊墨被他含着责备的目光看得心虚不已,略点了头,下一秒,唐天与就摘下输ye瓶送到她手里,随即将她横抱起。
“我自己……”她刚想开口,剩下的话就在他凉飕飕的目光中逼了回去。
唐天与抱着她进了卫生间,走到马桶旁,才把她放下来,又把输ye瓶挂到马桶边的壁挂钩上,垂眼看向林惊墨。
林惊墨根本不需要演,耳根已经红透了。
她虽然心理年龄28岁,但细数起来一次恋爱都没谈过,那种恋爱的青涩感是不可避免的,想到马上会有个男生清晰的听到她排小便的声音,哪怕这人是她的勾引对象,仍旧是止不住得羞耻。
她感到唐天与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也抬着眼皮去看他,对视瞬间,二人又各自挪开,似乎都想到了同一处去了。
唐天与的喉结滑动两下,轻声道:“我在外面等你。”
林惊墨“嗯”了一声,也是轻如蚊蝇。
唐天与出了卫生间,顺手把门带上,他看着窗外的树影,脑袋一片放空,耳朵里却变得敏感,没放过任何一点轻微的动静,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