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学。楚初乘坐着公交在北风路麒麟站下了车。楚初被商越催得紧,她嫌烦,抽空来了一趟商越开的店。这店是一家三层楼中式风格的川菜馆。名字叫「望月」。楚初依稀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商越哭着在他父母面前要吃川菜,可他的父母十指不沾阳春水,明明是地地道道的蜀人,愣是连家乡菜都不会做。害得商越想的紧,哭的也是真遭罪。这应该就是火种吧,所以在商越成年后,家里的公司也不要,大学也不上,非得在洛京开店,导致现在他爸说起他这个儿子就头疼。楚初只觉得这富有诗意的店名,跟商越这个桀骜不驯的人完全不搭边。其余的,倒是觉得没啥。商越想做什么就去做,这才叫商越。刚进店,楚初就被坐无缺席的大厅惊到了。谁能想到,商越的生意做的还挺旺!莫名的,楚初很喜欢这家装修的建筑物,让人有一种穿越到了古代的错觉。……楚初仰起了头,那大厅的正中央悬挂着弯月,再往下的楼层是错位开的、像阳台又不想阳台的悬空楼,坐进里面的人只要一个抬头就能望见月。……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望月」了。……服务员瞧见楚初就招呼着问她,几位啊有没有预约啊、等等乱七八糟的话惊扰着楚初的耳朵。楚初不来商越开的店,就是因为她很烦聒噪。其实也不止商越的店,这个世界很聒噪,跟人交往很聒噪,哪哪她都闲聒噪。楚初大脑自动屏蔽掉服务员。她拿出了手机,开始死命催商越。在铃声响起的。商越回的云淡风轻:“那就是个装饰物啊,挂着好看,也应景。”是挺应景的,整个店氛围感不错。楚初接受了这个说法。商越沏了一壶茶,把杯子递到了楚初面前,嘴上诧异:“这不是钟弋吗?”楚初朝商越看的地方望去,隔空的对面包间里,还真是他。晚上放学,钟弋就一直跟着楚初,她以为她进店,钟弋肯定会离开的。竟然还真进店了。
楚初在看钟弋,钟弋自然也注意到了楚初。其实也不是刚注意到的,钟弋就是跟踪楚初进来的。同学巧遇,楚初自然要装上一装。她的椅子朝栏河离近了一些,手里端着茶杯隔空朝钟弋敬了一杯。敬的茶她也不喝,没所谓的将茶放在了栏河上。那盏茶,清澈碧绿。钟弋目光放在了那杯被人讨厌的茶上,坐在原位久久没动。商越:“他来这儿干什么?来吃饭?”楚初听此,只是询问:“对面那包间很好约吗?”“没有的事!那间跟这间一样,预约都到一个月后了。”商越不解:“他咋约到的?”楚初无语:“你是老板你问我?”商越叫来了经理,一询问才了解到,是商越的合伙人特批的。商越有些尴尬的朝经理挥了挥手,撵走人后,他尬笑:“哈哈哈,我突然很想这间包间是封闭的!”楚初忍不住笑了一下,“钟弋得罪你了?这么不想看到他。”商越有些咬牙切齿,钟弋可是他的头号情敌,他自然不想看到那张脸。楚初没等到回答,也不在意。她重新拿起了杯子倒了一杯茶,喝进了嘴里,“商老板,我得跟你说件事。”楚初的口吻很认真。商越:“这么正经?啥事,你说吧。”在看到钟弋出现在店里的那一刻,楚初就知道,她做的事情结局已经明了。楚初没有后悔只剩平静:“我前天没忍住,杀人未遂,在马思得面前露了面,她的车上有行车记录仪,我被拍了个正着,估计会被定罪。”这轻飘飘的话,让商越“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野性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怒气。楚初直视着商越,话里依旧平静:“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听你训我的话,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帮我照顾好云姨。”商越被堵的嘴不能言,他气急,咬住了自己嘴巴里的息rou,狠狠的一口,咬的自己冷静了下来。但,还是忍不住说:“你知道你现在多大吗?”楚初:“17。”“再有一年你就成年了,你给我整这出?”商越苦笑:“钟弋就这么重要吗?”楚初心里涌上了疑问,她从来没跟商越说过钟弋的事。商越:“不用觉得诧异,这几天我也在你pi股后面跟着你。”楚初:“……”商越解释:“上学放学,整整一周。我跟你是怕李凯他们欺负你。碰巧看到钟弋跟踪你。”商越继续说:“你什么人我不了解吗?你会乖乖走路去上学?你会放学后直接回家?哪次不是天没亮就去农贸市场帮云姨搬菜,哪次不是放学就去农贸市场帮云姨卖菜?”“你这么在意钟弋的想法我看不出来吗?你都知道钟弋在跟踪你,怎么没发现我呐?”楚初:“你知道了也没什么,我做的事,我从来不后悔。”服务员敲响了风铃,主打的菜,一个接着一个上在了桌子上。屋里只剩下商越和楚初后。楚初叫道:“哥。还记得你们一家搬家离开老街时,你送给我的魔法盒吗?”商越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个魔法盒,你说,可以帮我实现一个愿望。虽然是很多年前……算不上承诺的承诺。”楚初:“但是,我想以我们这些年的情分,求你,我要是进去了,就帮我照顾好云姨。”……商越苦笑,他已经很久没有听楚初这样叫过他了。在他们全家搬离老街后,中间的空窗期足以拉远他和楚初之间的距离。就算他们是青梅竹马又能怎样呢?他终究比不上钟弋——商越压抑不住这件事带给他的冲击,他怕他对楚初口出恶言,最终什么也没说,愤然离开了包厢。……楚初深深看了一眼那背影。这是楚初最不放心的一件事,虽然商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