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清啼笑皆非的梦境在shi乎乎,带着点刺挠的大舌头的舔舐下终是清醒。
“嗯~,”低低的一声,睁开双眼,依稀晨光下,“你是谁家的小可爱呢?”
好大一张脸盘子,毛绒绒的脑袋,两只尖耳朵竖得笔直,一双又圆又大黑曜石样的大眼珠子正半是呆萌半是机警地瞪着地上的女人,雪锻通体,威猛高大,外人看那可真是威风凛凛,凶恶猛兽了!但对于没事儿就到动物收养中心做义工的穆婉清来说,这小家伙,不可否认,是她所见所识中最霸气,最有威严,也是最漂亮的狼犬一枚,眼角余光处,长长的,毛绒的尾巴左右摇摆个不停。
“呵呵,小家伙,我叫穆婉清,你呢?”女人试图伸展一下手脚,看看这大犬脖颈儿上金闪闪的牌子, 刚迫不及待想起身时,“蠢猪!”骂得是谁,不言而喻,为什么骂呢?还不是太长时间就保持一个姿势,再加上自己被蠢猪压了不知有多长时间!她只微微活动一下手脚,那股排山倒海的麻筋反射,现在的她又躺回原地深切感受到身体每一处的酸痛酥麻!
白绒绒暖和和,她口中的小可爱,半人高的身子就直晃晃一屁股坐在她大腿上,“哎,你这家伙,我有邀请你到我怀里来吗?”威猛却不失憨厚的狼犬,大耳朵垂下来,那双大眼珠子亮晶晶看着她,紧接着又厚又水汪汪的大舌头再次舔上女人脖颈。
“哈哈哈,别这样!你这小色狗!”躺在地上的穆婉清哪儿还顾得上手麻脚麻的,左右躲闪,就为了躲避这大狗舔完脖子,舔脸蛋,舔完脸蛋,舔嘴唇的疯狂攻势!
“够了!再不停我可要生气了!”她最怕遇到这种热情高涨的大狗狗,这些家伙平时在外面都保持着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姿态,一旦撒起娇来,就像现在,那副可爱的嘴脸,眼睛可怜巴巴注视着自己,喉咙头嘤嘤作怪。
“hi!stop!”被舔的都要脱层皮的穆婉清下意识的喊了出声,喊完她就后悔了,这古代的狗能听懂英文吗?奇迹的是,刚怎样厉声阻止都没用的毛绒绒下一秒竟停下了动作。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对着狗,穆婉清迟疑道,看着它趴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的姿态,小心翼翼扒开白色毛发中金子做的狗牌,正面写的是晏幽犬将军,而背面是……
匆匆脚步声打断了她手上的动作,等穆婉清与白犬齐齐向声源处看去,青蓝裙衫,下摆处绣有两朵亭亭玉立的香兰,向上瞧去,简简单单的发髻上别着一支浅色玉钗,逐行逐近,借着洞外越发明亮的光线,穆婉清这才清晰眼前的女子,不是没见识过美人,只是这种将温婉与英气相交相融的如此和谐的美人,她是第一次见识,这是怎样的一种美法!温婉似雨后初晴的空谷幽兰,娇嫩的不忍有半分亵玩,那眉宇间透着三分英气,仅这三分,穆婉清只觉着这美人若手上拿上把宝剑,便能匡扶这普天下不义不平不公之事。很难,也很少有这样的人能将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杂糅一起,又如此和谐!
美人移步,在自己晃神之际已立于眼前,但碍于手脚的酸麻,穆婉清只是手肘撑着身子,半坐起,身边依旧蜷缩着那只白犬。
“请问,”穆婉清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玉兰姑娘,半是认真半是调笑道:“你是在找我吗?”
回应她的,是那姑娘微顿了一下,清冷一笑,摇首否之。
“那你一定是在找它喽!”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从那姑娘一出现,她身边这小色狗停住全部的动作,将脑袋藏进她怀里就知道,能降服它的人,来了。
穆婉清问道,正说着,那色狗又伸出舌头舔向她的面颊,要不是它主人在场,穆婉清真想给这大狗狠狠一沙包大的拳头。
“请问你是?”
“温良。”
“婉婉还有哪里不舒服?”谢小御医一大早拎着药箱,刚看完二殿下赵朔,又转战小屋子里诊脉病怏怏的穆婉清。
“头很沉,感觉有点冷。”鼻腔翁哼,穆婉清嘴里喊着冷,然而小脸蛋上的两朵红团滚烫烫,火烧云霞般。
“怎么会这样?昨天早上还好好的。”男人手稳稳搭在她腕上,一对浓眉蹙成了丘壑,“是风寒,而且不轻!”
穆婉清一双眼珠子正琢磨着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昨晚上去私会前男友,然后两人一言不合,被那头蠢猪点了xue,又莫名其妙地迭在一起一整个晚上吧!
“我昨晚……”话才起头,谢允之坐上床塌,将女人整个身子拥在怀里。
“如果很难说就不说,婉婉,我只是在关心你。”
怀中的小手将那一双大手裹住,“谢允之,”晕红着脸,闭塞的鼻腔让女人原本的声音模糊中又带着几分孩童般的呢喃,“熬矮拗!”
谢允之当然听懂得他的小女人想要表达什么,男人嘴角情不自禁勾起弯弯笑颜,殷红的唇印在略微滚烫的耳垂边上,“婉婉~”言之念之,单单这两个字就化开了甜意。
正此时,男人的手被扣住,shi漉漉快睁不开的小眼看着男人,犹豫又娇羞道:“这次我不想依靠情蛊,谢医生,不如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