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公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永和帝的意思,想明白时“扑通”跪伏在了地上。“陛下,您真要把老奴也赶走吗?您身边的钉子还没拔,女君殿下又居心叵测,无论如何老奴都不能走啊,陛下!”看着涕泗横流的乐无忧,永和帝忽然明白为什么魏怀恩屡次护着那个奴才。没根的东西,却有心。他们是皇家不愿意承认的亲人。“去吧,帮朕安抚星儿,今天是朕吓着他了。他亲近你,你说的话比朕好使,不是不让你回来了,快起来吧。”“是,是!老奴这就去!”魏怀恩刚才把小木人忘在了地上,乐公公捡起来夸了一句:“女君殿下待小殿下真是没话说,陛下担心的事,总算能放心了。”永和帝阖目笑了笑,乐公公以为他又Jing力不济,犹豫了一下,默默退了出去。“你说,那丫头会给朕安排怎么个日子上路?”无人回答。他也没指望谁能回答。不是说给自己听,而是说与鬼神听。被他亲手培养出了野心,亲手推到了这个位置上,即使魏怀恩没有想要杀他的心,她手下的人早晚会推着她下狠心。他倒期待着那最后一日,不是终结,而是成全。成全他众叛亲离的一生,让他能有颜面去见愧对的人。女君府。魏怀恩答应了萧齐以后几日都会回府中歇息,只是萧齐忙于帮江家破局,连着几日都在夜半才回,而魏怀恩也事务繁多,每每天刚亮就要起床去朝会,好几日两人都没说上几句话。只不过虽然奔波,魏怀恩却能在每天醒来时,发现萧齐规规矩矩地贴在她身边,许是累着了,竟然没再因为睡相不好半夜把她闹醒,也算是让她心情舒畅,连朝会时都和颜悦色了不少。倒是京中诸人心惊胆战,这位手段Yin狠的女君到底遇上了什么好事,能容忍他们的Yin阳怪气和推诿阻塞,可别是已经恨到牙痒痒,假笑着数着日子送他们一家上路了吧?这日朝中事少,明日又是休沐,漠南使者的事宜也已经和上官鹿鸣等人商讨完毕,魏怀恩忍着困意,打算等萧齐回来,好歹和他多聊几句再睡。可惜她的闲在时刻必然是萧齐紧锣密鼓四处忙碌的时候,等萧齐终于加班加点,收拢好了各个世家打算如何对江家发难的确凿证据回来的时候,魏怀恩已经抓着书卷睡着了。萧齐惯例先走到床边瞧上她一眼,才去冲凉洗漱。五月炎炎,这时候魏怀恩的主院里又只有他们两人,萧齐忘了拿干净中衣,一时犯了懒,用块长布巾围了腰就裸着身回了屋。魏怀恩睡得轻,萧齐怕吵醒她,从来都是蹑手蹑脚爬到床里睡。不过今天他没累到沾床就睡,明天魏怀恩也不用早起,所以他仗着把她闹醒也不怕的胆子,试探着向魏怀恩靠近。早上半梦半醒的时候,他总能感受到魏怀恩会在他额上落下个吻才离开,此刻他看着魏怀恩的唇瓣,忽然动了念头,屏住呼吸凑了过去。魏怀恩的睫毛颤了颤,吓得萧齐偷香之后就没再乱动,等了几息发现她没醒,才又在她身边躺好。白日暑热夜半消,此时正是最惬意的时刻,萧齐袒露着Jing壮的身躯,不想盖被子,只想贴她更近一些。先把魏怀恩的右臂移开些,然后靠过去把手搭在她腰上,在将魏怀恩的右臂环到自己肩上。如此一来,就好像是魏怀恩主动搂着他。他总算满意,侧躺在她臂弯里闭上了眼睛。不过萧齐刚冲过身上,温度还低着,让惦记着他所以没睡踏实的魏怀恩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她的右手无意识地在他的肩背上摩挲了几下,又睁开眼睛看了看只围了条聊胜于无的布巾的他。萧齐还想装模作样一会,等等看她会做什么,腰间的布巾却突然被她扯了扯,又听她低着嗓音问:“……又想了?”魏怀恩正把手继续往里探,萧齐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只听“咚”的一声,萧齐的头顶狠狠撞到了魏怀恩的下巴,差点让魏怀恩把舌尖都咬掉。“唔……”布巾确实牢牢拴在腰上,保住了萧齐今晚的清白。但是两人一个捂头一个捂嘴,在床上疼得缩成两团,话都说不出。“怀恩?你没事吧?”萧齐龇牙咧嘴地扑过来查看魏怀恩的伤势,只看见她的舌尖上下都滚落着血珠,好险没有被她的牙齿咬穿。
但也够严重了,萧齐一边叫人传府中医官,一边往自己身上一件件套衣服。难为他这个时候还怕不知内情的医官误会,以为魏怀恩和他已经y乱到要见血才行。魏怀恩说不出话,疼得直掉眼泪,等医官过来的这功夫,明丰水镜等宫人都在床前围成了一圈,却不知道主子到底是怎么了。萧齐收到了魏怀恩气怒的一记眼刀,清了清嗓子尴尬地和众人解释道:“殿下……梦中磕到下巴咬了舌头,得让医官来上些药,没什么大碍,都回去吧,这儿有我。”水镜不放心地带着询问看向魏怀恩,见魏怀恩使劲点点头,才相信了萧齐的说辞,带了众人退了出去。医官半夜被叫醒,还以为魏怀恩有了好歹,一颗老心差点跳出喉咙。在仔仔细细为魏怀恩查看伤情,涂了药膏,上了药粉之后,又多嘴问萧齐:“殿下是否还有别的吩咐?老臣绝不会外传的。”魏怀恩虽然不方便说话,但一脚凌厉地踢在了萧齐的小腿上。等到殿中再度寂静下来,萧齐抱着双臂磨蹭到魏怀恩床边,迎着魏怀恩的怨念目光讨好地笑了笑。她不允许的话,他也不敢再腆着脸爬床。虽然那次魏怀恩已经用手指……对他那般过了,萧齐还没办法接受被她那样对待,连回想都不敢回想,更别提被魏怀恩再度碰触身体了。魏怀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