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躯包着她,连风也吹不进来。
“咳咳……”
几米外周向宇咳嗽了下,“这还有人呢!”哪有一大早就这么秀的?
阮梢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人看着,她红着脸退出他的怀里。
“知道有人约会还留在这找闷?”赵谟道。
周向宇摆摆手:“得得得,我一个人吵不过你们一对。”他装作嫌弃的模样,颇为不忿地望了眼重色轻友的好兄弟,“等下来基地食堂,有点心吃。”然后提溜着杨树枝条甩起来招呼不远几只落单的小羊。
阮梢今天穿着墨绿色的针织长裙,方领口修饰得脖颈又细又长,裙摆处细致的褶皱设计古典又灵动,她还化了淡妆,赵谟一双眼睛凝在上面挪都挪不开。
正低下头准备一吻芳泽。
谁知阮梢突然抬头,两眼放光:“点心?”
“什么点心?”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出声。
赵谟哑然失笑:“去看看?”
两人手拉着手走在石板路上,一高一低。
赵谟偏头问她:“没吃早饭吗?我放在床头了。”
阮梢摇头:“没吃。”她不想吃小米粥配煮鸡蛋和蒸馒头。
好吧,他本想着领她去逛逛,听说前几天有几只小羊刚出生还没断nai,模样可爱极了,他想着她会喜欢。不过看她现在这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怕走不到羊圈胃就要疼。
走到厨房,里面正热气腾腾忙碌着,大铁锅中是慢炖将近叁小时熬制的汤底,散发着浓浓的rou香味,那天拦路的女人在桌案前正活着面,看见有人来,抬起头对来者微笑。
“你们怎么来厨房了?”她停下手在水池中仔细洗了洗,擦干净才过来招呼二人。
“……我听见说有点心,想来看看。”阮梢不好意思地说。
女人笑了笑,指着蒸锅里的南瓜:“还在做呢。”
“不过刚好我煮了点红豆汤圆,要不要吃点?”
她从nai锅中盛了一碗,里面还加了甜醅子,阮梢闻到那股甜香就走不动路,乖巧地坐在一旁,连连道谢。
勺子舀了一个吹了吹送进嘴里:“哇,好好吃!”本来红豆汤圆。吃起来会有些过于甜蜜,但是加了用莜麦发酵的甜醅子,酸酸的味道正好中合了红豆和黑芝麻的甜腻,咬一口醅子还会爆汁。
润泽的红唇张张合合,阮梢比着大拇指夸赞:“姐姐手艺好好!”
察觉到赵谟的视线,她转头又去看他,他盯着她的唇看得认真。
“你也要尝尝吗?”
赵谟摇摇头,他想吃的不是汤圆。
一小碗甜汤吃完,阮梢主动请缨要帮忙做甜品,女人看了眼赵谟,点点头:“好啊,正好我可以教你做黄米凉糕,以后你做给你男人吃。”
阮梢打发赵谟出去,自己留下来取经。
女人利索地将泡了整晚的黄米捞出来和刚刚蒸的南瓜拌在一起,她递过给阮梢一根木杵,柔声道:“来,顺时针搅和试试。”
阮梢因为好奇心来了干劲,用了十足力气,认认真真地搅拌。
看着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搅到后来她两只胳膊都酸了,糯米和黄米才上了劲。
糯米一层、干果蜜豆一层、黄米一层均匀铺开放进模具仔细压实,再用保鲜膜封好,放进一旁的冰箱里。
等待的空档,阮梢闲着和她搭话:“臻姐,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的。”
“嗯,我是滇省人。”
“怎么从那么远来到这边?”
“被拐卖来的——”冯臻自然说道。
阮梢手上动作停了,惊讶地望向她。
“人贩子不知道我偷藏了刀,趁他们放风我把人捅伤就跑了,跑了两天两夜,昏倒在那边山里被周向宇带回来的。”
眼前的女人虽然肤色略黑,但是样貌周正,浓眉大眼,隐约有些少数民族的风情,脸上始终带着笑,并不见受过苦难的模样。
“臻姐……”阮梢不知所措地拉过她的手:“对不起,我不应该问,我……”
看着她语无lun次想解释的模样,冯臻笑出声:“别在意,早就过去好几年了,我都快忘了。”
两人在木桌前坐下,冯臻倒了杯热nai给她:“来,缓缓神,别惊到了。”
“臻姐,你没想过回去吗?”
“没有,因为就是他们卖的我。”冯臻坚定地道:“来到这里我才知道什么是自由,什么是尊重平等。”
“其实我不叫冯臻,我以前叫冯珍娣,臻是我自己改的名。”视线透过窗,她指了指远处的山峰,只能看见山头尖角,“你看,那是臻女峰,听说是古时部落的女儿不愿联姻就会逃到那处山上自力更生。”
“我宁愿去崎岖的山峰做孤鹰也不愿在丰沛的笼圈中当牛羊。”
她说话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充满了乐观与希望,眼底的快乐真实而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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