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东安围场之行,萧成煜和沈轻稚都收获颇丰,萧成煜接连拔除宫中的两股叛党,而沈轻稚则屡次建功,从宁嫔迅速升至贵妃。自然这只是外人看到的,对于两人来说,他们觉得最为珍贵的是对彼此的坦诚。两个人惺惺相惜,珍重彼此,那种彼此信任的感觉,让一直孤独的她们都觉得身上轻松许多。那是无法对外人言说的幸福。回宫之后,萧成煜便开始忙碌的扫清叛党之事,加之天气转冷,冬雪将至,年关底下的皇帝陛下是一日不得歇的。而沈轻稚则率领简义等人,开始肃清宫中诸人,每一个人的身份户籍都重新核实,就在这样严密的审查之下,又有数名曾犯过事的宫人被搜出。不过沈轻稚很知道宫里最需要的就是稳定,故而在搜查的一月之后,于十一月停止了搜查。宫中刚安静没几日,转头就开始准备今年的新岁。沈轻稚新封贵妃,宫里大小事宜都由她处置,贤妃娘娘甩手掌柜,万事不管,张妙歆身体依旧时好时坏,想管没法管。而蒋莲清因牵扯蒋氏谋逆案,已经下了诏狱,如今是生是死,宫里众人都不得知,只知道她被贬为庶人,打入诏狱,就彻底从宫中众人的目光里消失。而德太妃作为先帝妃嫔,因其谋反,萧成煜便褫夺其所有封号,令其自尽。蒋家的人彻底消失在长信宫里,却令长信宫的气氛活泼不少,宫里人少了些,却并不沉寂,沈轻稚倒是很喜欢这样的气氛。四位嫔娘娘中,冯盈不会管事,自然不敢帮忙,最后沈轻稚直接请了刚入宫没多久的惠嫔王颜卿。她们这一批新入宫的宫妃,都不是为了给皇帝当妃嫔而来,每个人都有自己任务,故而她们过得都很自在,同沈轻稚等人的关系也极好。帝妃二人刚回宫时,萧成煜就下了圣旨,道以后要专心政事,不再广开后宫,除宫女到了年岁出宫,需要重新采选宫女,不再采选妃嫔。而敬事房每日呈递的绿头牌也直接撤掉,故而往日里不是他去景玉宫住,就是沈轻稚去乾元宫伴驾,两个人已如夫妻那般生活。萧成煜刚杀了一批叛党,又捉拿了不少贪官,故而如今朝堂之上再无人因他年轻而轻慢,朝臣都战战兢兢,万事都等萧成煜定夺。对于皇帝喜欢哪位妃嫔,要如何生活,以后要如何行事,不是他们可以质疑的。如今这位圣上,跟先帝迥然不同,他先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没人可以劝阻。除了贵妃娘娘。认识到这一点后,满朝文武更是没人敢提一句,就连礼部那些老学究都不敢说什么让皇帝开枝散叶的蠢话,主要是帝妃二人都很年轻,刚刚成婚不久,现在他们若是不长眼胡乱说话,那是不是在质疑什么?故而萧成煜的数道本该引起风浪的圣旨,就这么平静地颁布下去,没有任何人质疑,因为无人敢质疑。皇帝和贵妃感情和睦,倒是令宫里的众人都松了口气,四位嫔娘娘也并不争宠,反而更喜欢同沈轻稚玩,这让宫人更是轻松不少。在这片和和气气的气氛里,冬至悄然而至。冬至是大节,每一年的冬至都要祭天祭祖,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今年的冬至节同去年自是不同的,站在祭台前的人换成萧成煜和沈轻稚,先帝殡天,太后养病,这宫里新人换旧人,已经由年轻的新面孔取代了就朝廷。在忙过冬至之后,萧成煜跟沈轻稚才能歇两日。两个人也不拘要做什么,或是一起安静读书,亦或者品茶下棋,煮酒赏雪,日子越是平淡,幸福的滋味却越发醇厚。那是夫妻相和,灵魂相伴的美妙。两个人就这么慵懒地在乾元宫玩了两日,直到第三日,年九福匆匆从外面进来,满脸喜气地惊扰了正在一起修剪花木的萧成煜和沈轻稚。萧成煜直起身来,放下手中的剪刀,问:“什么事?”年九福看看他,又看了看笑意盈盈的贵妃娘娘,膝盖一软,就跪倒在地。“陛下,娘娘,太后娘娘身体康复,正准备从玉泉山庄回京,陪陛下和娘娘一起过年节。”萧成煜先是愣了愣,旋即便道:“当真?”年九福这才把折子呈上来:“陛下,跟随太后娘娘的家书一起送来的,还有太医院的脉案,太后娘娘在玉泉山庄修养颇佳,不过五月就已经好全,太医院两位院副在再三权衡之下,还是认为太后娘娘可以启程回京,故而太后娘娘才给陛下写了一封家书。”萧成煜猛地看向沈轻稚,沈轻稚也不由shi了眼眶,她握住萧成煜动手,道:“陛下,这是好事,娘娘身体康健,是您孝心感动苍天,才苍天眷顾,您得高兴才是。”她自己的眼泪几乎都要滚落而下,却依旧取了帕子,轻轻擦了擦萧成煜脸上不自觉淌下的泪。萧成煜这才惊觉自己已经落了泪,他握住沈轻稚帮他擦拭脸颊的手,许久都不肯松开。“轻稚,轻稚,很好。”沈轻稚陪着他又哭又笑,好半天才道:“是,真好,真好。”等到两人高兴过了,才去反复看那一封短短的家书。太后娘娘很干脆,她最后直接写:过几日母后就回宫,有什么话当面再说,不急于一时。看到这里,沈轻稚忍不住笑出声来:“娘娘的脾气怎么比以前要活泼许多?看来东安行宫养人,适宜居住。”萧成煜便道:“待到明年夏日,咱们也过去避暑,那边有山有水,又贲临九门大营和关内道,上行下达更为通畅。”他说着说着,又不自觉说到政事上来。说完自己才意识到,便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手,讨饶地对沈轻稚道:“是我的错,回头罚我陪你吃辣锅子,好不好?”沈轻稚刚要念他,见他自己主动承认